赛虎从阁楼上被捧了下来,陈迁将它放在房门口,它自个儿溜到了两人脚边。
赛虎抬起前爪,扒拉了两下段争澜的衣角。
“我要你仍然以梧国国师的身份,去诈降岚国。”
梧国当初分裂为梧、炎、岚三国,虽说撕破了脸皮,但传承上还是以东南为尊,段争澜相信岚国对炎国有唇亡齿寒之感,必然联合梧国。
她要延续快速收复的策略,就必须从这些联络节点上做文章。
留他一命,是为了晠国,不是别的。
段争澜在心中反复地对自己强调。
“若要仍是太师身份……”陈元旷接过段争澜推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唇上裂纹都润色些许。
“澜君难道放心让我留在梧国?”
这样她一走,他可以照样行使过去的职权。
“当然不。”段争澜瞟他一眼,“你得随我回晠国,至于梧国国内怎么安排,自己看着办。”
“而且,你得入宫。”段争澜恶趣味地挑眉。
不是喜欢把她关在后院当金丝雀吗?
即使为了利益需要联合,她也要报当日之仇。
她作为晠君,所辖地盘、所有宫苑,可比他一介太师要多。
这么算来,甚至还便宜了他呢。
不行,得多找几个陆审提升后宫人口密度,免得他还能进去享福。
“……澜君要监管我的行动吗?”陈元旷浅浅吸了一口气,缓声问。
“是这个意思。”
段争澜抚了抚赛虎的毛发。
这么久不见,它的减肥计划似乎一直被搁置,比之前还要实心,摸着肉感十足。
“怎么,觉得丢脸吗?”
段争澜好心情地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是舒爽。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当初看见陈元旷,自己总是一股无名火了。
因为在陨星原,段争澜没法把他一脚踹到沟里去。不仅未能报那一箭之仇,还得把人家当作借粮的主子,不敢造次。
“澜君想如何便如何,我哪里来的脸面呢?”陈元旷垂眸,将眼中的笑意隐了去。
“你身份特殊,不能公开名字,也不能有册封之礼,知道吗?”段争澜补充道。
陈元旷方才升起的笑意又歇了下去,抬眼对上她的视线。
挑衅的、快意的、鲜活的目光。
老天,为什么一见她,就又想活下去。
——
晠国王宫,近几日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路过的宫人们脸上都是喜气洋洋,如今好事将近,自然是无不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