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陈元旷放下手边的书卷,他特意向段建泽告假三天,所以不必离家上朝。
今晨又怕段争澜回来找不着人,干脆把书房的东西都搬到最显眼的正厅。
他全心全意盯着段争澜看了一阵子,见人迟迟不过来,看表情还像憋着一股气。
只是不像早上拂袖而去之前的赌气,而是另外一种……很委屈的样子?
不应该啊,这府里除了她又没有第二个主子。
“怎么,谁欺负我们阿澜了?”陈元旷走上前来,想牵她的手,被段争澜躲开。
段争澜把刚折下的花枝往身后藏,“我想去看阁楼上面那间屋子。”
雁书在厅外有口难言,冷汗大颗大颗地往外冒。
早知道他就不多嘴跟夫人说了,谁知道她这么莽啊?
他开始在脑子里演练,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扑倒在夫人前面,告诉大人这全是他嘴快惹的祸。
没成想,陈元旷轻飘飘地回了一句:“就这样?”
雁书腿一软,通常大人越生气,语气就越平静,他分不清啊!
“我带你去看。”陈元旷又牵一次她的手,这下有了正当的理由,段争澜也拿不准该不该躲,犹豫之间,便被他捉住。
雁书在两人携手离去之前,还没来得及高兴呢,便收获了陈元旷一个警告的眼神。
就当是他恐吓夫人吧,大人没发火,善哉善哉。
雁书拍了拍胸口,靠在门边,如同劫后余生般,大口喘气。
夫人走到门外,还将山茶花枝装作自然地扔了。
他甚至看到大人探寻的目光落在那枝叶上,不过好在,最终无事发生。
陈元旷好像只专注于牵着夫人走这件事情,无暇关注其他细节。
谢天谢地。
“……你以前喜欢山茶花。”陈元旷顿了顿,开口道。
“哦。”段争澜心知,他不可能瞎了眼没看到自己随手扔出去的东西,可能只是在找补。
她方才看到那丛艳红的花朵,根本就没有一丝亲近或欣喜的情绪,怎么可能喜欢。
就算忘了,喜欢的感觉也是抹不掉的呀。
她只能认为,陈元旷在说谎。
正常正常,表面和气还是要维持的。
段争澜的心暂时放回去肚子里,她可能是娘家的家境还不错?
堂堂一国太师,明明有心属之人,还要这样哄着她。
也不一定,可能是家里对他有恩情什么的。
段争澜正在自顾自乱七八糟地想着,被陈元旷轻轻捏了一下掌心,惊醒过来。
酥麻的痒意从手心爬上半边胳膊,她就差没一下跳起来把人甩开了。
可段争澜还是忍住了。
“阿澜不好奇那里是什么吗?”陈元旷的话语里,带了些轻微的期待与紧张。
“嗯,好奇。”段争澜闷声道,不要再放一屋海棠啊芍药之类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