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纷纷议论声中,乔檀姐妹三个肩并肩走了出来,站在了店门外。
她们换上了喜庆的衣装,精心化妆装扮,一个个娇艳欲滴,光彩夺目,引得大家伙齐齐夸赞——好漂亮,好年轻的掌柜啊!
欢闹声中,乔檀上前一步,含笑朗声道:“各位京城的百姓,大家好,今天是我们卿心小舍开业的大喜日子!为了庆祝这个好日子,本店大酬宾,凡进店消费的客人均有礼品赠送,且享受全部菜品、酒水八折优惠。小女子在此恭迎各位宾客的到来!”
说着一扬手,解开了蒙在招牌上的红布,露出了卿心小舍四个字。
众人拍手叫好。接着,乔樱和小檀各执一只硕大的毛笔,给两只舞狮点亮了眼睛,更大的鼓掌声爆发而出,点燃一挂鞭炮,开业礼便成了。
带着对卿心小舍,以及三个漂亮掌柜的好奇,百姓们一拥而入,或是坐在一楼大厅,或是上了二楼的雅间,纷纷落座,点菜。
很快,厨房里火光四起,烹饪出一道道美味佳肴。
四名帮厨都是练家子,做了许多年厨师,被乔檀调教一番就可上手。作为卿心小舍的绝对当家人,乔檀以一抵十,在锅灶、烤炉、石锅之间来回游窜,掌握火候,味道,全程游刃有余,手到擒来。
不过一个多时辰,他们昨日备下的食材,便用去一大半了,进账的银子更是多的点不过来。
好不容易挨到未时三刻,店里的客人才渐渐散去,然而他们却来不及休息,火急火燎的收拾餐椅碗筷,打扫地面,清洗厨房,重新配菜,准备好这一切后,晚高峰来了。
许是正午一战打响了名声,傍晚来的客人格外的多,饶是乔檀精力旺盛,也隐隐有些应付不过来,累得腰也酸,眼也花,但一想到一切付出都有回报,便心满意足了,甘之如饴地受了苦累。
月挂中天,随着一波一波的客人的离去,店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剩几桌喝多了的客人在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乔檀几人也终于抽出空闲喝了水,吃了饭。正准备振作振作精神重新出门迎客,打烊前再狠狠挣上一笔,乔松带着几个国子监监生走了进来,坐在了一楼靠窗的位置。
几个年轻人才叽叽喳喳地点好了菜,田员外笑盈盈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招呼乔檀,“小檀丫,还忙着吗?我来没有打扰到你吧!”
乔檀原本是要亲自去招待乔松带来的国子监监生的,见田员外来了,身子一扭朝他走了过去,“田伯伯,您来了。快上楼,我给您预备了雅间。”
田员外今日穿了件大红色的长袍,把自己打扮的活像一封鼓蓬蓬的红包。他笑着一搭乔檀的手,正要说话,杜秉义摇着折扇跨步而入,后面还跟着玉树临风的亓宴,以及几个面生的官员。
“本官也想要一间雅间,不知乔掌柜是否赏脸。”杜秉义微笑着往乔檀身前一站,故意打趣她道。
乔檀一双眼睛不自觉落在了亓宴的身上。她想到他会来,却没想到这么晚才来,不过好歹是来了,令她的一番准备没有白费。
“杜大人肯赏脸来,简直令小店蓬荜生辉。”乔檀努力说着客套话,“几位楼上请。”
“不忙不忙。”杜秉义道,“乔姑娘,不,乔掌柜,开业大吉啊!怎么样,今儿个累坏了吧!”
“开业第一天,客人多些,累是应当的。”乔檀道。
杜大人闻言撇了撇嘴,“哎呀,看你这么累,怪叫人心疼的!是不是啊,亓将军?”
他笑容玩味地看向身边的亓宴,然而亓宴却不理他,只自然而然地对乔檀道:“我先带人上去了,你忙着。”
乔檀心弦一紧,“好。”
这三桌客人的菜肴,都是乔檀亲手做的。
国子监的监生乱七八糟点了一大堆,似乎想一口气把她店里的东西尝个遍。田员外依旧钟情于吃大鹅,杜大人只点了两道菜,烧烤却要了一大桌,至于亓宴——他如愿以偿地品尝到了打边炉和粥底火锅,另外还有酸菜鱼、酸汤肥牛、萝卜老鸭汤、酸笋炒牛肉,酸里酸气,酸得倒牙,酸得过瘾,酸得杜秉义眼睛都直了。
吃饱喝足,亓宴甩下喝多了后大吐婚姻苦水的杜秉义,一个人站在了飞檐下,吹晚风去了。
初秋的晚风微凉,令他神清气爽。回味着口中的余香,想着那是乔檀特意给他做的菜,嘴角不由荡起一抹微笑。
正惬意着,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回头一望,原是田员外。
“亓将军,在这赏月呐!”田员外熟稔地与亓宴打招呼,“我来,没扰了亓将军的清净吧。”
亓宴微微一笑,“不会,田员外,请。”
田员外便扶着吃撑了的肚子来到亓宴边上,他倚栏望月,感叹:“真好,如此她们姐妹也算安顿下来了。”
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亓宴一眼,“亓将军用心良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