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本官看谁敢放肆。”看戏看得差不多了的范大人敲了敲惊堂木,“你们家里的事,回家办去,这里是公堂,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目光陡然一厉,瞪着朱采薇,“朱采薇,你到底认不认罪?”
朱采薇慌不迭摇头,“范大人,你也被蒙蔽了!民妇从来没有做过那样的事,分明是他们三个串通了我家里的下人栽赃诬陷我!”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朱采薇,你竟然还想抵赖?来人啊。”范大人重重一拍桌子,“给本官打,打到她肯说实话为止。”
“是!”
衙役二话不说,提着刑棍走向朱采薇。朱采薇一脸的惊慌失措,又是向范大人求饶,又是向乔忠求助,然而范大人却打定了主意要给朱采薇一些教训,命人拦住乔忠,硬是让朱采薇受了刑。
廷棍又粗又长,打在人身上砰砰作响,朱采薇才挨了两下打就受不住了,满眼泪花地哭诉:“我招!我招我招!”
范大人一抬手,命行刑的衙役停了下来,“本官最后问你一次,是不是你指使下人丁小栓纵火行凶,欲加害乔檀姊妹三人性命。”
朱采薇死死攥着拳头,想否认,奈何心中明白若仍旧抵赖,范大人还是会命人打她,便狠狠一咬牙,承认:“是!是我!”
乔忠显然知道朱采薇做下的事,听她承认了,也不觉得怎样,不过是有些没面子罢了,和被坑了钱比起来,要令人好接受许多,“我问你,这账簿……”
趁着朱采薇伤心欲绝,心态崩溃,乔忠追问:“账簿是不是你动了手脚,你把我的钱都藏到娘家去了是不是?”
朱采薇呜呜哭个不住,“老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你那些钱,你没看我快被你的三个私生子害死了吗?”
乔忠闻言一愣,便去看乔檀姊妹三人,冷漠嫌恶的眼神直看得乔檀心里冒火。好在及时醒悟,一心想要帮乔檀伸张正义的范大人毅然决然,快速结案,“罪犯朱采薇,心狠手毒,陷害无辜百姓,证据确凿无法抵赖,既已伏法认罪,本官判你杖责二十,立即行刑!”
一锤定音。听得乔檀几人心潮澎湃,乔忠和朱采薇双膝发软。
“大人!大人手下留情啊!”
“范大
人,你怎能出尔反尔,你明明……”
“立即行刑!”不等吓得浑身发抖的朱采薇把话说完,范大人着急地道,“快!给本官好好教训这个无视法度的毒妇!”
衙役毫不留情,三两下将朱采薇按住,轮起廷杖便打。
那朱采薇才挨了几下廷棍,疼得脑门上都是冷汗,还没缓过劲呢,就又被狠狠打了一板子,登时眼前一黑,歇斯底里地惨叫起来。
“疼!疼!范、范大人饶、饶命啊!”
呼救声夹杂着“砰砰”的,廷杖重重落在人身体上的声音,听得直教人汗毛倒竖。乔樱乔松靠拢乔檀,乔檀紧紧将他们两个揽住,三个人一起看着哭天喊地,口水直流,浑身乱颤的朱采薇,郁结在胸口的怨气这才疏散了些。
朱采薇察觉到三人的目光,恨得咬牙切齿,想要放声咒骂,奈何疼得根本说不出话来,乔忠看在眼里,大为心疼,有心向范大人求情,却被范大人用眼神警告,只得讪讪闭了嘴。
七、八、九、十。
十八、十九、二十。
整整二十大板。打到最后,朱采薇彻底昏死了过去,头上珠冠掉下,露出大片被烧焦的头发。
乔忠颜面扫地,紧紧攥着账本,低头无言望着朱采薇。乔檀面无表情地扫那二人一眼,带着乔樱乔松离开了公堂。
公堂外,太阳高照,虽是寒冬,却令人浑身暖洋洋。
“太爽了!这就要恶有恶报!看着那朱采薇被打的半死,你们那个混账爹气得脸白,我这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小甜挽着乔檀一蹦一跳地向前走,心情格外愉悦。
“我还是头一次到衙门来,别说,事办的还真痛快!”顺子同样愉悦地道。
黑二哥虽然也很高兴,却提出了一个疑问,“你们不觉得有点奇怪吗,这范大人一开始显然是在敷衍拖延,怎的那师爷一来就立刻换了副嘴脸,又是审讯又是动刑,一副誓要为乔檀做主的样子。”
他这么一说,大家伙都反应过来,“对哦,是这样。”
“是挺奇怪,最开始,我还以为那范大人要包庇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