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想起今天容恒和她
说的话,脸色沉了下去,“容钰自大又自负,根本不把皇兄放在眼里,皇兄好心去提醒他,他却觉得皇兄是想要抢他的功劳,还说皇兄自己没本事揽下祭天一事,现在还想对他指手画脚,那天就差指着皇兄的鼻子骂皇兄。”
这口气容嫣如何都忍不下,明明皇兄才是嫡出的长子,父皇却偏偏宠爱容钰这个狂妄自大的庶子,若不是她懂得讨父皇的欢心,身为公主也威胁不到皇位,父皇说不定也会和对待旁的公主那般对待她。
听到这里,容鸢大约是知道了结果,她叹气:“所以二皇兄是没打算增派人手。”
容嫣哼了一声:“若是这一行没有什么意外还好,要是出了意外,父皇一定会怪罪到容钰身上,说他办事不力,这样一来,我还真有些期待你说的山匪出现呢。”
这可不兴说啊,容鸢在心里道。
她正了正脸色:“没关系,就算真的碰到山匪,我也一定会保护好皇姐的!”
似乎被她这副认真地神情给逗笑了,容嫣掐了掐她的雪腮,笑歪了身子:“好啊,若真的碰上了山匪,就靠小五保护我了。”
当然这只是她的玩笑话,要真碰上的话指不定谁保护谁。
紧张的气氛暂时被消解了,容鸢面上勉强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马车行到霍沧山脚下的行宫时,已经接近傍晚。
容鸢被安排住在一处僻静的阁楼,与三公主四公主以及皇后和四妃住的地方相隔有些距离,她知道大约是容钰故意把她安排在这里的。
这一行她只带了岫云和纤云二人,到了望月阁,进去后发现是一座三层楼的阁楼,给她们引路的宫人解释道:“公主今晚就睡在二楼,三楼是琴房和书房,公主有闲情雅致,也可上去瞧瞧,若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和奴婢提出来,奴婢会去禀告给二殿下,让二殿下给公主重新换一处。”
容鸢不会弹琴,看书的话也不是很喜欢,而且这里本来就是容钰安排,她若是提出不喜欢,指不定他还要来找她,她想了想,还是算了。
于是浅笑道:“我住哪都一样,没什么可挑剔的。”
反正只是住两晚,她身边带了两名宫女,外面还时不时有路过巡逻的侍卫,容钰就算是再大胆,也不敢动她做什么。
否则闹大了,大家一起没脸。
尽管如此,她还是多留了心眼。
用晚膳的时候也是谨慎,让岫云用银针试了没毒才敢吃,就连房中点的熏香也掐灭了,还打开了窗户把里面的香味都散光,才重新进了屋子。
之后又与岫云二人说了会话,她并未察觉出什么异常,整个人才放松下来,加之赶了一天的路,一松懈,她顿时觉得疲惫显现出来。
于是上了二楼,叫行宫的宫人送了热水来,去了隔间净室沐浴。
谁知到楼下很快响起了男人突兀的声音,她才解了衣裳坐进浴桶中,怎么会有男人出现在望月阁?
那声音断断续续从楼下传来。
这带着轻浮的嗓音,正是她所讨厌的人发出的。
她沐浴的时候很少会让人伺候,只有偶尔才会让人伺候,所以此时净室中只有她一个人。
眼下听到容钰的声音,她顿时心生紧张,想要起身去拿衣裳,可是脱下的衣裳方才才被纤云给拿走了,还要等纤云拿了换洗的来,她才能从浴桶中出来。
岫云现在没来,大约是和纤云一起在楼下拦着容钰,不让他上来。
容鸢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害怕万一容钰要强行进来,她该怎么办。
他敢冒然来望月阁,一定是带着借口来的,不然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夜闯自己亲妹妹的屋子。
如她所料,容钰敢带着人来望月阁,的确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且他还买通了给望月阁送热水的宫人,只要望月阁这边让她们送了热水,马上就告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