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雅笑着对她眨了眨眼:“我会来找你玩的。”
“随时欢迎。”
两人相视而笑,在这晴朗的午后一起欣赏天边的云卷云舒。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处,他们会偶然相遇,也必然分离,从无例外。
送别了棠溪雅,时一沅漫步来到天马湖。
这里还和她刚回天都星那会儿一样,郁郁葱葱的树林、静谧清冷的湖泊,偶有一尾银鱼浮出水面,轻轻吐了个泡泡之后又很快钻入水下。
元帅正好带着一群独角天马在湖畔喝水。
有小天马好奇地凑到它身旁偷偷蹭一下它健壮的长腿,就像宝宝当初总喜欢黏着铃铛。
元帅傲然地抬着脑袋,眼神却在向下瞥,好像在说:哪里来的小天马,真是一点儿边界感也没有。
却也不见它驱逐小天马。
时一沅无声弯了弯唇角,侧眸时在余光里瞥见了一簇纯白色的花丛,定睛一看,竟是一簇盛开的晚香玉。
她怔愣了一瞬,记忆中的这个位置并没有这簇花。
是什么时候种下的?又是谁种的?
时一沅走过去瞧了瞧,只见晚香玉开得娇艳,香气怡人。
看这一大丛,应该种下去好几年了,边缘处还有不少新长出来的植株。
她碰了碰其中一片带露的花瓣,见它在自己的指尖下轻颤,不由想到了多年前听到的那句话。
忽有一道阴影从前方罩了下来。
时一沅抬起头,恰对上一双含笑的黑眸。
“在想什么?”来人问她。
明明前几天还对过话,这一眼却好似相隔了千万年。
时一沅舒展眉梢:“在想你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种下晚香玉的。”
姬司谕告诉她,“离开天都星去星曜军校的前一晚。”
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于是留下一朵晚香玉,就当是与以姬司谕的身份活了十几年的自己告别。
时一沅轻声说:“你回来了。”
姬司谕认真地对她点了点头:“我回来了。”
有风撩起他们的发丝,在斑驳的树影中相互纠缠。
时一沅飒然一笑,踮起脚尖在姬司谕唇边轻轻落下一个吻。
青年瞳孔放大,在风与树叶的和声中偏头搂住她,加深了这个吻。
独角天马群振翅而飞,猫崽儿坐在苍的背上,用小短腿捂着眼睛,仰头发出一声大大的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