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席一言不发走到张洋面前,踩断他的另一条腿。
杀猪声充斥着整栋别墅,张松涛呼吸沉重,垂在身侧的拳头捏得吱嘎作响,双目也爬上了红血丝。
他哑声道:“我没有骗你,这枚玉牌是他亲手给我的,我还见过他召唤出饕餮拟态,否则你真当我是傻子?拿这么容易被戳破的借口来糊弄你?”
此言一出,不管是觉得张松涛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姬司谕,还是在休息室里看热闹的时一沅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见姬司谕不说话,张松涛咬了咬牙道:“若非雄狮背后站着的是饕餮家族,你以为我们凭什么敢把持整个白狮座的地下黑市?”
天都姬氏之强势,别说是大贵族了,连其他图腾家族都得避让三分,借由雄狮佣兵公会之手,在白狮座捞点好处怎么了,即便传到永曜皇耳中,他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斥责姬芜元帅。
姬司谕道:“我要见他。”
如果张松涛说的是真的,他绝对要亲手拧下那个敢顶着他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的人的脑袋。
张松涛已经懒得追究他的目的了,抹了把汗道:“明天晚上的拍卖会他会到现场,我会通知你,但能不能见到他得看你自己,那位我实在得罪不起。”
“可以。”姬司谕颔首,“不过你的宝贝儿子,就暂时留在我这儿,我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他。”
张松涛知道他在达成目的之前不会放人,恨恨咬了咬牙,从空间指环中取出一支高级治疗药剂,“给他喝下,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言罢,他甩袖而走,保镖们也没有阻拦。
张洋被拖了下去,姬司谕起身去休息室。
时一沅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听到脚步声,她抬头道:“你觉得他的话是真是假?”
姬司谕也没想到会炸出这么个大雷,“不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母亲作风强势,眼里揉不得沙子,家族内不少人对此颇有微词,但不敢在星冕座放肆,借着我的名头出来打野食也是有可能的。”
时一沅却摇了摇头,“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为什么是你,而不是清池或者青潋?明明他们两个的名头更好用。”
姬司谕是姬芜私生子的谣言传过一段时间,但在他成年后已经不攻自破了,却有人利用这个谣言在外招摇撞骗,而那个人还拥有饕餮拟态。
血脉单薄的饕餮拟态可不是凶兽饕餮的长相,反而会类似于时一沅的小猫崽,完全与饕餮不沾边,但拥有一丝饕餮血脉。
张松涛还不至于连饕餮都认不出来。
而且雄狮佣兵公会做的那些勾当,迟早有一天会出事,永曜皇绝不会容忍图腾家族走私黑色结晶,甚至与黑色天赋者关系密切。
若最初听到张松涛的话,她只是觉得好笑,可仔细想一想,这更像是一场针对天都姬氏的阴谋,埋了近十年的炸弹。
想到之前她让齐谦卖给棠溪靳的消息,原本是想借由北烈亲王之手将雄狮佣兵公会连根拔起,这会儿却像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如果他们今天不知道这件事,等棠溪靳查出来,那可真是百口莫辩。
不仅走私黑色结晶,与黑色天赋者勾结,还和温斯顿帝国藕断丝连,险些让金乌军团战败蔷薇座。
一旦与叛国两个字沾边,即便是图腾家族,也只有倒塌倾覆的份儿。
姬司谕垂手坐在沙发上,眼底涌起一抹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