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像做了一场很久的梦,梦里那讨人厌的机械声有了模糊的实体样貌,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堆,根本听不清楚。
我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意识模糊中,耳边传来细碎的交谈声。
“你们是她家人吗?”一个陌生男声问道,应该是医生。
陆景曜的声音随即响起,语气带着惯有的冷淡和急切:“她怎么了?”
医生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还是…你们谁是她男朋友?”
病房里一阵沉默,陆景曜和顾然互瞪了一眼,谁也没吭声。
医生无奈地继续说:“已经给她打退烧了。等病人醒了再说吧。”
我还没完全清醒,就听到顾然坐在床边,低声喊:“姐姐…”他的手轻轻握住我的,温热的触感让我意识稍稍回笼。
陆景曜的声音却冷冷插进来:“你别吵她行不行?”语气里满是不耐。
顾然不甘示弱,回呛:“我关心她不行吗?你又凭什么管我?”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声音不大却争锋相对,病房里的气氛像绷紧的弦。
我头痛得要命,终于忍不住,费力睁开眼,虚弱地说:“你们…好吵…”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顾然愣了一下,连忙松开我的手,满脸担忧地看着我:“姐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陆景曜站在床尾,目光紧锁在我脸上,眉头皱得更深,却没说话,只是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
我勉强撑着想坐起来,可浑身没力,头还是晕的。
我瞥了眼顾然,又看了眼陆景曜,这什么修罗场?
一个叫我姐姐的小奶狗,一个昨天还把我按在厕所的臭流氓,现在全挤在我病床前。
我低声嘀咕:“吵死了…能不能让我安静会儿?”
顾然一看我醒了,立马跳起来喊:“姐姐,你等着,我去叫医生!”
说完风一样冲出病房,留下我和陆景曜面面相觑。
我头还晕着,闭上眼睛想再眯一会儿,可他低沉的声音又响起来。
“还很不舒服吗?”
我睁开眼,疑惑地瞥他一眼,心里堵得慌,没好气地回:“不重要吧。”
这男人昨天跟有病一样,现在又来装关心?
陆景曜被我这语气气得嘴角抽了下,像是想发火,但瞥了眼我苍白的脸,硬是忍了回去。
“等下我帮你办转院,这里的医生,我不信任。”
我一听就火了,正想开口怼他什么叫不信任,病房门被推开,医生跟着顾然走了进来。
医生扫了我们一眼,语气平静:“你们都出去吧,我跟病人讲一下话。”
陆景曜却站着没动,抱着手臂,冷冷说:“我是她上司,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有权知道吧。”
顾然刚走到门口,听到这话不甘示弱地转身回来,梗着脖子喊:“那…那我是她弟弟!”
我头痛得想扶额,叹了口气。不愧是小说世界,这脑回路真是一个比一个离谱!
我无力地对医生说:“医生,你说吧,当他们不在就行了。”
医生看我这态度,点点头,翻开病历直说:“苏小姐,刚刚给您检查的时候,发现你身上有些伤痕,胸口跟大腿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