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眼神冷得像冰，“要发疯出去发。”
“你装什么好人？”
宋贺书面容扭曲，声音嘶吼道：“你以为林晚星真看得上你？她不过就是把你当成一条狗罢了！”
话音未落，一记拳头重重砸在他脸上。
宋贺书踉跄着，撞翻了一排的课桌。
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两行鼻血流了下来。
程野甩了甩手腕，居高临下睥睨着他，“这一拳是替陆沉舟打的，你这种垃圾，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班主任黄安连走进教室，呵斥道：“你们在做什么？宋贺书，你跟我去办公室！”
宋贺书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在办公室里，黄安连面无表情地宣布了，学校给他的处分。
见义勇为勋章撤回，清北保送名额取消，奖学金取消，优秀学生取消，记大过一次。
宋贺书这三年来吃到的红利，通通都被收了回去，加倍吐了出来。
中午去食堂吃饭，宋贺书看到林晚星和陆沉舟坐在一起。
林晚星将两个鸡腿，放进陆沉舟的餐盘里。
那画面，晃得宋贺书眼睛生疼。
他忽然想起高一的那个晚上。
林晚星眼神感激又崇拜，一遍遍地说：“谢谢你救了我。”
如果当时他承认，救你的不是我。
如果他没有贪图那份虚荣，而是说出真相，那情况会不会不一样？
不会的。
宋贺书太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他和父亲宋志强一样，是个虚荣又唯利是图的小人。
就像父亲教导他的那样。
人生能遇到的机遇太少，一旦遇到，必须牢牢抓住。
哪怕再来一次，他也会冒认功劳，并且会掩饰得更好，绝不会让人发现。
宋贺书在食堂坐下，没有人愿意和他坐一桌。
哪怕是曾经他的跟班朱奋强，都离他远远的。
那些曾经和他称兄道弟的好兄弟，好朋友，全都像是避瘟神一样的避开他。
他听到周围传来，学生们窃窃私语的嘲笑声。
等他看过去的时候，那些人又闭上了嘴。
等他转回头，耳边又会传来嘲笑声。
让他难以忍受，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