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还有孟泷未止住的咳嗽声，不用看也知道是弯腰咳的面目涨红的狼狈样。
他变了，却也没有变，一如往日的老实怯懦，但把自己的稳定建立在了别人的痛苦上。
褚师勉走到肖峮儒身边坐下，原想打电话问问褚师玉怎么样，可一拿出手机就不敢了。
他想起了当时那个黏糊糊的拥抱，沾湿衣料的冰凉的眼泪，在昏暗的车内吐露的黑暗过往。
他有些怕，怕又听到那个应该用来笑的声音，正在哭泣。
他犹豫着在微信发了句，你现在怎么样？他思索着又发了个红脸皱眉头的表情包，勾起的微笑像是在别扭的哄人。
他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复，只好拿起剧本，手机放在腿上等待。
剧本一页页翻，虽说他在看剧本，但没一个字能入眼，心思飞到了一间挂了白绸黑丝的小屋。
他记得追悼会孟泷忙忙碌碌的身影，因为公司的安排，他和王梦接下了两个拖油瓶。
那时候他迷茫无知，依赖他们到了现在，可细想之下，他们之间本就非亲非故。
突然手机“嗡嗡”在腿上震动起来，他立即打开手机，可惜来消息的并不是褚师玉。
对了阿勉，你昨晚发烧现在怎么样了？
有吃药吗？
最近天气有点转秋的意思，我给你带件外套吧。
今天天气预报说可能要下雨，要不然我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
孟泷似乎才想起来他昨夜发烧了，关心他的话一大段的发过来，好像没有刚才的事。
他忍不住弯腰按揉额头，也可能他从没有变过，一直懦弱的逃避，卑微的讨好。不然他大好的年纪，养两个别人的孩子干嘛？
肖峮儒余光瞥见独自郁闷的褚师勉，陪着他坐下，“因为微博上的事？”
“是。”他抬头回话，“老师，公司让我们明天澄清。”
肖峮儒眉尾一扬，哪能不知道这些资本家的心思，“你觉得呢？”
说到这，褚师勉的表情忿忿起来，“今晚就给他端掉！”
“哈哈，行啊！”肖峮儒朗声大笑，一掌拍得褚师勉差点扑倒，“那我就把这个下午给你了，有什么要帮忙的也可以找我，记得晚上得反击的漂亮些。”
“啊？老师，”褚师勉懵逼地看他，脑袋疑惑地歪头，“下午不拍了？”
“对啊，给你时间准备准备晚上的稿子。”他一脸理所当然，“反正是我自己筹备的电影，也放过其他人假，又不是多大的事儿。”
听到这褚师勉差点笑出声，原来把人赶出去调整也算是放假吗？不过听到这些，褚师勉的心情倒是好上了许多。
“谢谢老师。”他站起身，感激的朝他微笑，“那我先走了。”
说完等肖峮儒点头嗯了一声，褚师勉转头离开。
“噢，对了老师，”他像想起来什么突然转身，“如果孟泷向您问我在哪，可以说我去找我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