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月伶点头承认,“这个年纪的孩子很顽皮,到处爬,有时甚至会跟我玩捉迷藏。刚回家时我还不以为意。等翻箱倒柜,喊破了喉咙也不见人,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这么说,你刚进家门,所有东西都摆放正常,没有被人挪动过的迹象?”杨森再度确认道。
戴月伶想也没想,连连点头。
“家里有少东西吗?”
“倒是没有。”
杨森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窗户都紧紧关闭着,并且被反锁了。
“窗户一直是关着的?”
戴月伶很确定这一点。窗户是她亲手关上的,白天很少打开。因为孩子经常爬上爬下,她很注意这方面的安全措施。
杨森望了望窗外,窗户正下方的位置是小区的内部道路,打扫得很干净,看不到纸屑树叶之类的垃圾,也没有半干的血迹。市中心的繁华街与这段路只有一墙之隔。如果有东西从高处下坠,多半会被路人望见。看来最让人担心的可能性可以排除了。
屋里的房间不少。但除了主卧和客厅,大部分房间都空置着,没摆放什么家具,也没有生活的痕迹。西侧的小房间堆满了未拆封的纸箱子。
“纸箱里都是生活用品,从上一套房子里搬过来的,还没来得及整理。”戴月伶抢着解释道。
“你们刚搬来这里不久?”
“有几个月了。但我忙着照顾孩子,空余时间不多。”
主卧室倒是布置齐全了。拉开门的衣柜里塞满了衣物,床头柜上摆放着金灿灿的首饰。
不光是生活用品,连主人的照片都摆出来了。
梳妆台上有五幅白色相框的照片,都是戴月伶和女儿魏秋实的合照。照片拍摄的时间明显有一定时间跨度,有的照片里魏秋实还是裹在襁褓里的婴儿,有的照片里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
最右边的照片里,魏秋实成长迅速,个头快与母亲的腰上的裙带齐平了。杨森拿起照片仔细端详,拍摄地点很眼熟,多半是市里唯一的那一家水族馆。母女俩并排站在巨大的水族箱前,背后游动着五彩斑斓的鱼群。魏秋实扎两股麻花辫,穿一袭红色的小裙子。她靠在母亲的身边,笑容拘谨腼腆。
“这张是近期拍摄的吗?”
“就上个月,水族馆的工作人员帮忙拍的。”
戴月伶望向杨森手里的照片,突然哽咽不止。杨森急忙把照片放回原位,连声道歉。
“没事的,你尽管调查。我只是一时没忍住。”
杨森尴尬地挠挠头。
“那条红裙子是她最喜欢的。”戴月伶紧紧盯着照片不放,“今天上午去拍生日纪念照的时候,她非闹着要穿,给她换上了才肯出门。”
杨森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就算出言安慰也只会加深这位母亲的负面情绪。他索性扭过头,寻找其他线索。墙上也挂着照片,他粗略扫了一眼,突然意识有什么不对劲。这么多照片,孩子的父亲竟从未出镜过。
“孩子丢失的意外,有没有通知她的父亲?”
“发了短信,他没回复。”
杨森不自觉地眉头紧蹙。这不像是一个父亲应有的处理态度。
注意到杨森的表情,戴月伶主动解释道:“我和孩子的父亲,几个月前就离婚了。这么说你多少能理解吧?”
“这样啊,那你们平时还有联系吗?”
“早断了。”
“可他到底是孩子的父亲,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会不会是他偷偷接走了魏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