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皇甫嵩叹了一口气:“爹贵为大汉君侯,身份尊崇无比。
爹知道你从小没有什么知心朋友,一直都跟随爹在军中长大。
你不像曹操、袁术袁绍他们,都在洛阳城中享福,斗鸡走马,都是纨绔的生活。
所以,你和董卓有过命交情,渑池之战的时候,你不把董卓造反的消息上报给爹,爹不怪你。
可是现在,董卓都已经死了,董卓的三个女儿都成为了皇帝的后妃,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效忠皇帝?”
皇甫坚寿跪在马车中,放声大哭了起来。
皇甫嵩看着,也忍不住老泪纵横起来,他伸手把儿子头上的头盔取了下来,轻轻的摸着儿子的头:
“可是,你也要明白爹的一分苦心啊!我皇甫家世代为将,深受皇恩。
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你这一代,出一个逆贼的。
爹领着你去见天子,你什么都不要说,一切都让爹来承担。
天子是明君,知道这个时候,洛阳之地不宜再战,所以如果要的死一个人,堵住天下悠悠众口,那就让爹来死!”
“爹——是孩儿不孝!”
皇甫嵩笑了笑:“孩子,是爹对不住你,如果这一次,爹真的死了,你不要怨恨皇帝。
爹要你发誓,爹要你立下毒誓,你一辈子忠于皇帝,如果违背,将不得好死!”
皇甫坚寿颤颤巍巍的坐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看着皇甫嵩,伸出手来,指着天空道:
“我皇甫坚寿立誓,此生忠于汉室,忠心于皇帝陛下,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好——”
颠簸的马车里,皇甫嵩忍不住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他放开捂着嘴的手掌,掌心里全是血水。
“爹!”皇甫坚寿惊恐的叫了一声。
皇甫嵩摆摆手:“放心吧,爹就是要死,也会撑到弘农城的!”
皇甫坚寿心中触动极大,紧紧咬着的牙齿,下巴都是轻微颤抖着的。
弘农城!
天子刘辩正在安坐在主座上,荡寇将军颜良和定军侯关羽两人,正一脸忧思的看着主座上的皇帝。
“明日前往皇甫嵩军中,危险安全尚未可知,所以臣与颜良将军调集大军在此处,也是理所当然,还行陛下三思!”
刘辩道:“两位将军只管放心……”
“报——陛下,少府丞诸葛亮领着皇甫嵩父子,只是领着百骑,正在城外求见陛下!
更有皇甫嵩亲笔请罪书,送呈陛下!”
王垕大步走了进来,拱手拜道,将一份文帖呈给了刘辩。
刘辩哈哈大笑,看了一眼脸上惊讶不已的关羽和颜良两人,含笑道:“你们现在相信,少府丞的能耐了吗?”
关羽惊奇不已的说道:“此前倒是有些小觑了,而今方才知道少府丞的本是如何?”
刘辩伸手将王垕的令书取来,翻开看了看以后,这才伸手交给了一边上的关羽和颜良二将。
待的两人看过以后,脸上都是充满了将信将疑的神色。
刘辩站起身来:“皇甫嵩有意归顺,朕自然不能让他城外久候,至于此前他究竟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朕也不再追究,两位将军更不可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