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绝我啊!”
浑身湿漉漉的袁绍心下大喜,也不管身上正在往下淌的河水,翻身上了马背,侧头一看,两匹马栓在一起的缰绳并没有在急流中脱开,便再度驱马再度小跑了起来。
不多时,胡轸率军追到了睢水边上,却不见半个人影,心下觉得十分古怪,当下振臂一挥:“左右分散开来,决不可走了袁绍!”
“喏!左右分散,寻找袁绍!”
一千骑兵顿时在睢水河滩上分散开来,胡轸自已则凝眸看着眼前宽敞湍急睢水,心中暗自琢磨起来:
“袁绍该不会渡过睢水了?”
胡轸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来。
却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一声大喝:“将军,我等发现一副甲胄,怕是袁绍此前穿着的!”
胡轸闻言,急忙驱马顺着河道边上冲了过去,一个军卒手中提着一副甲胄,往他这边举了起来。
“坏了!袁绍果真卸甲渡河去了!”
胡轸眼下方寸大乱,急忙道:“你即刻回去禀告董公,其余军卒,跟随本将寻找合适的渡口,我等渡过睢水,再度追杀袁绍,决不可令其走脱!”
“喏!”
诸军齐声呼喊。
再说董卓这边,方才睡下,李儒有来禀报:“坏事了!坏事了!”
“又怎么!文优!”董卓急匆匆从榻上坐了起来,董卓塌边上,竟然有一个十分美貌动人的小妾,急忙扯住被褥捂住自已。
李儒表情尴尬的后退到屏风外边,等了片刻,董卓这才着单衣,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胡轸差人回来禀好,在睢水边上发现了袁绍卸甲渡河后留下的铠甲!”
“啊!这么说这个混账东西真的渡过睢水了!坏事了!”
李儒无奈的看着董卓道:“坏事的恐怕不止如此啊,主公!”
“你何意?难道还有比这更坏事的?”
李儒苦笑一声:“主公,你可记得,方才是贾诩差人来禀告,说袁绍逃走,他令人去追,为何胡轸追上去的时候,却只是发现袁绍卸甲渡河后留下的甲胄,并不曾发现贾诩呢?”
“啊?”董卓瞬间睡意全无:“你的意思是说,贾诩也跑了?这个混账东西,亏得老夫素来将他引为知已,如此重用于他,他竟然借故逃走了!”
“恐怕,还不止如此啊!”李儒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主公,我查阅过曹孟德上报的东去路线,他说他走渡过睢水,走熊耳山,随后绕开洛阳,往东边去,便可到达袁术军中。
现在袁绍也往这条路线逃走而去,恐怕是两人私底下早就已经商量好了,一并向着西边去啊!”
“哎呀!气煞我也!气煞我也!亏得老夫如此器重曹孟德,他竟然背叛老夫!”
“李儒,再拨胡轸一千骑兵,着他曹孟德也一并追回来!”
李儒叹了一口气,面上颇有几分无奈之色:“主公,而今恐怕追不上了……”
“唉!”董卓叹了一口气,愤愤不平,满不甘心的朝着外边已经有些发白的天空看去:
“老天,岂非天命不在我董卓呼?”
李儒见状,只好硬着头皮道:“主公,属下细细思量,似乎觉得贾诩所言,退守长安城,是有几分道理的。
如果离间计不成,反而中计,那主公一生心血,岂非毁于一旦?”
“你!”董卓错愕的看着李儒:“文优,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