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军中无戏言?”李儒面色阴沉,大有一言不合,斩贾诩之势。
贾诩依旧淡然一笑,手中挥动的羽扇顺势停下,面上笑容也陡然消失,冷冷道:
“如张飞不退,可斩我头!”
李儒脸色微微一变,他似乎未曾想过,贾诩身上竟然能爆发出这样令他心惊的气势。
“好!”董卓大手一挥:“来人,为先生准备甲胄,好马!军中武器,任由先生挑选。”
贾诩背负双手,缓缓的走了出去,声音也随即传了进来,他朗声道:
“无需甲胄兵器,某家听闻主公窖藏一坛美酒,已经有五十多年的念头了,想要令张飞退兵,需得此美酒方可。”
董卓闻言,脸上倒是有些肉痛,不过随即大喝:“取来与贾诩!”
渑池城外。
张飞雷声震天动地:“尔等鼠辈,何不出城一战,龟缩城门之后,都是王八吗?
无胆小人,可敢与我决死一战!”
贾诩难得的终于了皱眉头,捂着耳朵,隔着一道城墙,他都已经感觉自已的耳朵像是要被震聋了一样。
这张飞是怎么生出这么大的嗓门的?
“让人喊话,我即刻出城,与张飞决战!”
“喏!”一边上的守城卒可不会多想什么,当下奔走上城楼,大声喝道:
“城外那张飞,休要喊叫,我军即刻出城,与你决一死战!”
张飞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随手一挥丈八蛇矛,破空声音爆骇人心神:
“着那匹夫吕布,即刻出城来,丈八蛇矛之下,专杀数典忘祖的反国之贼!”
“轰隆隆——”
紧闭的城门缓缓打开,张飞凝神看去,双目不自觉的迸发出杀气,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手持黑色羽扇,手里提着一坛老酒,正打着酒嗝的文土,骑着一匹蹩脚小毛驴,缓缓的走了出来。
张飞见状,顿时大怒,挥动丈八蛇矛,朝着城楼上怒声骂道:“尔等鼠辈,吕布无胆与我再战,竟然着一个酒鬼来送死!
岂非令天下人笑掉大牙!你等城中,无一个是男儿吗?
速速传告三姓家奴吕布,我张飞立在城关外,他再不出来,我就将他十八辈祖宗,一并痛骂!”
说着,张飞纵马奔走起来,刹那间,他身后的五千虎贲军齐声战吼:“人中赤兔,马中吕布!”
“人中赤兔,马中吕布!”
这个时候,城中昏迷不醒的吕布,被这战吼声惊醒,猛然从踏上坐卧起来,他用力的拍打了自已混涨的脑袋,血红着一双眸子,朝这一边上看去:
“是谁!是谁在呼喝!”
外边守着的军医急忙走进来,畏惧的说:“是城外,城外洛阳军到了!”
“三姓家奴,马中吕布!”
瞬间,城外那整齐无比的呼喝声,顿时再度改变,吕布咬牙切齿,猛然从病榻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血红着眸子怒吼道:
“取我方天画戟来,张飞狗贼,我誓要杀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