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曼的掌心骤然一空，垂落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了蜷，神色变得冷冷的。
她湛蓝色的眼睛观察乔克绷紧的脸，小心翼翼屏住呼吸，好在乔克的目光只是稍作停留，在她放手后就转向希尔曼脸上。
她微微松了口气，幸好乔克是个Beta，闻不到她浑身都被白兰地的信息素浸透的气息。
丹妮莉丝十六岁的时候，乔克成为了克莉丝的副官，每当将军埋首于军务时，他便成了丹妮莉丝的全职监护人，从监督功课到挑选衣服，事无巨细，对她而言，乔克是哥哥，是父亲，是老师。
被他知道临时标记这种事，就像猝不及防被家长在夜店抓个正着，太尴尬了。
"少校，你做得很好，"乔克向希尔曼颔首，每个字都咬得极重，“任务报告我会亲自呈交克莉丝将军。”
他几乎是看着丹妮莉丝从青春无知走向漂亮成熟，比克莉丝将军更了解丹妮莉丝的习惯爱好，他当然读得懂少女心虚的眼神，就像当年在学院后巷逮到她偷偷抽烟时一样。
只是这次，他难以像没收薄荷烟那样轻易解决问题。
纵横交错的探照灯光扫射三人身影，乔克的目光如钉子钉在希尔曼领口纽扣缠绕的金发，偶然经过的炽白使得发丝格外耀眼。
乔克对待任务总是一丝不苟，为了照顾好丹妮莉丝衣食住行，他甚至去上过Omega育儿课，他知道对小孩来说，要尊重他们的隐私和自尊心。
所以就像当年在后巷没收她的薄荷烟时，乔克也从未向克莉丝告发，他太清楚什么时候该装聋作哑，但希尔曼就没有那么走运了。
希尔曼没回头看丹妮莉丝，只是面无表情地对乔克行了标准军礼。
染血的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缠满绷带的手腕，上面布满扭曲咬痕，牙齿的主人咬得极狠，绷带渗出血来。
出于军人本能，乔克瞬间计算出咬痕与丹妮莉丝牙尖的吻合度。
"带领第三救援队前往B20交战区支援。"乔克的声音像是从冰层下传来。
“遵命。”
医疗团队如潮水般涌来，各种监测仪器此起彼伏的"滴滴"声瞬间淹没了三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丹妮莉丝抗拒地往后缩了缩，朝乔克投去求助的目光："我能不能。。。晚点再检查？我还有个朋友。。。"
"打扰了。"
清冷的女声如刀锋般划破嘈杂。
伊莎贝尔上校不知何时已站在三步之外。
她向乔克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伊莎贝尔目光在丹妮莉丝披着的军装外套上短暂停留，又很快移开。
"七殿下希望与奥铂林小姐同行，他坚持要乘坐奥珀林家的救援车。"伊莎贝尔的声音像机器人一样没什么感情。
乔克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这不合规矩，克莉丝将军明确指示…"
"我明白您的顾虑，上校。"伊莎贝尔不卑不亢地打断。
"但七殿下说。。。"她顿了顿，嘴角浮现一丝明显的无奈，"若您拒绝，他就要亲自过来‘邀请’了，他的原话是——要么一起走，要么谁也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