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说了一句，告辞上了驾驶台，驱动拖拉机，“突突突”的开离。
拖拉机，名副其实的拖拉。
在平路上行驶，时速也就一个小时十几公里，遇到上坡和稍微长一点的陡坡，还没人走得快。
从青田乡到平川乡八十里的山里，拖拉机开了两个小时后，周凡在一户路旁的人家停了下来。
王兵不解，问道：“怎么停了？”
张伟指着那户人家墙壁上用排笔刷的两个大字“加水”，说道：“拖拉机开久了，水箱会开锅，要加水。”
王兵点了点头，啧啧的道：“原来拖拉机还要加水啊！”
果然见周凡拉了一根黑色的粗橡胶水管，往拖拉机头上的水箱里在加水。
他一边加水，一边对着张开明等人喊：“你们要不要下来放水？”
张开明几人都说不用。
张伟想了想，跳下车厢，问道：“厕所在哪里，我去一下。”
周凡指着旁边坝子上的一个棚子，说道：“就那里了！”
张伟进去放水，完了出来后，没着急上车，跟周凡闲聊起来。
“周师傅，你经常跑平川吗？”
周凡道：“倒是跑了不少，差不多一个月能去四五次吧！”
看着张伟，他笑着道：“看起来你瘦瘦的，身手却不错，要是去当兵的话，肯定有前途。”
张伟笑了笑，问道：“周师傅当过兵？”
周凡笑着道：“当过的，前年还在老山干仗，受伤后转业的。”
张伟不由肃然起敬。
他上一世在南疆和阿三兵对峙，或是发生械斗，那只能算是冲突，还谈不上打仗。
可周凡说的前年在老山，也就是1979年，那可是跟那帮忘恩负义的猴子兵真枪实弹，炮火连天。
那是真正的战斗英雄啊。
“失敬了！”
张伟倾佩的道：“原来周哥还是战斗英雄。”
周凡摆手，“我算什么战斗英雄，猴子没突突几只，就挂了彩，后来又转业了。”
张伟道：“能去那里，就是真英雄，何况你还突突了几只猴子，那是真正的保家卫国。”
因为有共同的话题，两人很聊了一会儿。
临上车时，周凡更是邀请道：“走，直接坐我的驾驶台，我们边走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