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确实是分手了,但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偷偷难过——黎呈瑞依旧得陪着他。
李玉昌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他没把我派给他的人调走,您要是想知道他的行踪,我让他们留意着?”
魔方的声音又停止了,李玉昌往后一瞧,对上闻月白泛红却充满期待的双眼……
闹哪样啊!您要分手,这不是分了吗?怎么又……唉……
李玉昌摇摇头,“他今天没做什么,和往常一样处理事情而已,哦对了,陈鹤英的儿子回国了,说后天要办追悼会,黎处肯定会去,楚云凡的话……可能会偷偷去,他安排了人员和我对接。”
闻月白又开始扭魔方,咔嚓咔嚓转得很快,三两下复原。
李玉昌没有继续多话,OK,这就是要去的意思……
上班可真难啊。
李玉昌往旧巷子里望了一眼,黎呈瑞啊黎呈瑞,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复合吗?还回家吃饭吗?
“李玉昌,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李玉昌脊背一麻,闻月白一向独断专权,鲜少询问他人的意见,这突如其来的问句是对他的表现感到不满吗?
他苦着脸扒在椅背上往后看,“那个……不是,我就是不明白,您明明不想分开,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
插手上司的感情生活绝对不会有好下场,李玉昌懊恼地拍拍脑袋,他的智商情商不多不少,刚刚好能在犯错的下一秒意识到。
他歪头往闻月白脸上扫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闻月白一直盯着窗外,眼睛都累红了。
闻月白垮下肩膀,“我很厌恶他,烦他。”
这些年来,没有仇恨就活不下去,没有那点厌恶,他就失去了人生的方向,明明只需要保持怨恨就能糊里糊涂过完一生,偏偏黎呈瑞是个蠢货,整天惹他心烦。
李玉昌瞧着那颗泛红的泪缓慢滑下,完蛋了,这是真得罪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黎处挺好说话的,您之前跟他闹别扭,不都跟没事一样和好了嘛,这回……兴许也是一样的,过几天又好了。”
李玉昌掰着手指头,认真细数了闻月白跟黎呈瑞冷战的次数以及原因,继续劝道:“没事的,黎处跟楚云凡出现分歧能整整冷三年呢,现在关系依旧挺好,他肯定已经习惯了,别难过了,会好的。”
闻月白深吸一口气,声音哑得快要失声,“你别说话了。”
要分开的人是他,不习惯的人也是他,还要逼着别人跟他一起难过,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他怎么就变成一个懦夫了呢?讨厌的黎呈瑞,都是他害的。
闻月白揉揉眼睛,重新变得冷淡,“你,去,让他也难过。”
李玉昌瞪大了眼睛,眉毛凑成一个“囧”字,指指自己:“我……?”
往常他们冷战,闻月白是使唤他去给黎呈瑞通气,要黎呈瑞制造偶遇然后趁机和好,这回怎么换法子了?
“对,就是你,快去。”
一想到有人在过舒心的日子,他就浑身难受,全世界都得跟他一起难过才对。
“这……闻先生,我刚刚真没觉得您无理取闹,但您现在有点无理取闹了哇。”
李玉昌把小番茄递给他,吃一个吧,一抿就爆汁,别老想着干缺德事。
闻月白夺走他的番茄,“你快去!”
“好好好,我观察一下再去。”
千万不能去啊,损人不利己,明天闻月白回过劲儿来肯定要呲他……
李玉昌偷偷摸出手机,黎呈瑞通个气吧,免得闹得难看。
然而他忘了闻月白耳朵不好,眼睛贼毒,一巴掌把他手机拍副驾驶座下去了,“快去,现在就去!”
闻月白咬着指节,身边少了黎呈瑞的信息素,痛痒从骨子里往外溢,真丢脸。
李玉昌苦笑一声,扒在窗边,被饭香味馋得饥肠辘辘,“是是是,我等他出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