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间的门,聊苍单膝下跪,跪得端端正正,“属下拜见尊上。”
“不知尊上怎么来了?”
沈听肆漫不经心地瞧着聊苍,“本尊来不得。”
聊苍的脑袋垂的更低,“属下不敢。”
修长的指节按在了聊苍的后颈处,带来一股冰凉的触感,沈听肆声音幽幽,“若再让本尊瞧见你饮酒,你这个护法便做到头吧。”
聊苍因为武功高,把整个圣门的人都给揍了一顿坐到了魔主的位置上,即便后来有了沈听肆,他也依旧是圣门说一不二的存在。
可却因为贪杯,坏了不少事。
剧情里,原主梵清给聊苍处理了好几次事故。
毕竟梵清从小生长在梵音宗,听信佛法长大,即便因为瞧到了未来,不得不偏执行事,可刻在骨子里头的良善,还是让他没有办法真正的下狠手。
可沈听肆不想那么麻烦,聊苍也不是什么好人。
手下养的狗不听话了,换一个就是,哪里有主人不断给狗擦屁股的先例?
听到这话的聊苍直接将另外一只膝盖也放了下来,就那样跪在地上,用膝盖往前走。
他匍匐在沈听肆的脚边,“属下知错,还望尊上饶恕属下最后一次。”
长久的沉默过后,一只带着微凉的手,轻轻落在了聊苍的脑袋上,揉了揉。
沈听肆漠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你等的人来了,出去瞧瞧吧。”
聊苍站起身来,眼睛亮晶晶的,“属下定不负尊上嘱托!”
——
夜色已经很晚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城主府的大门敞开着,幽蓝的月光照射下来,那大开的门扉仿佛是一个深渊巨口,吞噬着所有的一切。
叶栖风站在门前,夜晚的寒风送来阵阵血腥的气息,就宛若叶家堡被灭门的那一日。
可他不能退,也无路可退。
他不能够因为自己,牵连到无辜的人。
叶栖风死死地咬着牙关,急喘了几口气,冲着院子里头大吼了一句,“聊苍,我来了!”
“你找的人是我,放了他们。”
门内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堂堂叶家堡的少堡主竟是一个蝇营狗苟之辈,不敢进来吗?”
叶栖风攥着衣袖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仿佛是下了什么极其重大的决定一般,抬脚迈了进去。
院子里头点了灯,越往里面走,视野就越发的明晰。
站在院里的叶栖风浑身剧烈一震。
他清楚的瞧见了满地蠕动的“蛆”。
这些人有的他见过,有的他没见过,却全部都在这一刻,因为他而变成了废人。
风似乎吹不尽这满院的血腥,月亮也永远照不亮阴暗的角落。
叶栖风瞳孔震颤,眼前发晕,只觉得站在前面的台阶上,笑意盈盈瞧着他的聊苍,宛若一只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冷漠,阴狠,毫无人性。
“你来做什么?!”
城主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只是被人五花大绑着站在那里,瞧见叶栖风以后,他控制不住的嘶吼了一声,“赶紧走,这里不需要你管!”
他和叶堡主是生死之交,年轻的时候,一同行走江湖,惩恶扬善。
到了年纪以后,一人守着一座城,也算是儿孙满堂,此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