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以为你干的很好啊?齐!肃!警!官!”
最后那四个字,被泰森咬碎在唇齿间,夹杂着滔天的怒火和怨念。
他最痛恨的就是这些所谓的警察了,像条疯狗一样的穷追不舍,他明明不是华国人,他在自己的国家里面做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关这些华国警察有屁事!
可偏偏这些警察就是死咬着他不放,不从他身上扒下一层皮来,就誓不罢休。
利用了他的儿子不说,现在又来利用他,敢凑到他面前来当这个卧底,就该准备好迎接他的怒火!
此时,在泰森的心里头,齐肃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死人了。
齐肃在警局的体能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现在这个情况下,他其实可以直接一脚反减住泰森,将其踹翻在地,再反手掐住对方的脖子。
可偏偏他不能。
一旦他这样做了,那么他卧底的身份就再也瞒不住了。
现如今他只能赌,赌泰森没有一个确切的证据,赌泰森是在炸他。
只要有那么稍微的一点可能,他就要拼尽全力的争取机会。
可泰森下脚当真是一点不留情面,坚硬的脚底板正正好好地踩在了齐肃的喉结上,压住了他的喉管,让他呼吸变得极其的困难,即使他用力的张大了嘴巴拼尽全力的去汲取空气当中的氧气,但最终也只能够获得那么一丁点。
肺部憋的几乎快要炸掉,随时都有窒息的危险,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我没有……我不是。”齐肃的嘴唇蠕动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断断续续的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拼死的挣扎着。
沈听肆的指尖微微颤了颤,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表现,他无比镇定的看向泰森,像是一个旁观者,“泰哥,您是有什么证据吗?看他这副怂蛋的样子,也不太像是一个警察啊。”
说这话的同时,沈听肆脸上露出了几分鄙夷的神采来,似乎是极其嫌弃齐肃这种贪生怕死的行为。
泰森冷笑了一声,脚下越发的用力,说起了发现齐肃是卧底的原因,“顾老板的手下有个人,亲眼瞧见两日前齐肃和一群武警官兵站在一起。”
说完这话后他侧过身子,保持视线和沈听肆平齐,他的嘴角微微向上,弯出一道好看的弧度,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小宋,对于这个答案,你可还满意?”
沈听肆先是一怔,随即仰头大笑了起来,“竟然是这样,这还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顾老板阴差阳错间,还帮咱们抓住了一个卧底呢,可得好好感谢感谢他才是。”
“那是自然,”泰森松开了踩在齐肃脖子上的脚,一个格外残忍的想法与心头浮起,“严重华这个老不死的,敢撺掇手下到园区里来祸害我的儿子,既然当时我派去的人没能杀的了严序,那么拿这位齐肃警官开开刀,似乎也还不错。”
“泰哥,交给我来办吧,”昆卡撸了撸袖子,瞪大的眼眸里面染着滔天的怒火,“该死的警察祸害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园区,也该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不是吃素的!”
“齐肃是吧?”昆卡抓着齐肃后颈处的衣服直接将人给提了起来,又一脚踹向他的膝盖窝,让他半跪在地上,“你可真是办件点好事啊,让我们这么多年的谋划布局毁于一旦,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可厉害了?!”
昆卡下手也是分毫不留情,齐肃的膝盖重重一身磕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听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觉得自己的膝盖一痛。
齐肃疼得整张脸都白了,喉咙经过刚才泰森的踩踏,沙哑干涩到阵阵发疼,他强忍着浑身上下剧烈的痛苦,狼狈不堪地解释着,“是不是误会了?我真的不是警察……”
“顾老板的手下是不是看错了人啊……”说到后面齐肃的声音已然是带上了哭腔,“我真的不是卧底,我也没有联系云舒,我就是一个赚不到钱的普通大学生而已,我只是想多赚点钱,过过好日子……”
“我看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昆卡冷笑了一声,又一脚将齐肃踹倒在地上,随意的指了几个人,“过来给我好好搜一搜!”
脸上一条明显刀疤的费恒自告奋勇,他呲了呲牙,带上那样一条狰狞的疤痕,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宛若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一般,恐怖极了,“让我来!”
原本他的日子过的挺好的,现在东躲西藏全部都是这些警察害的,他早就想把这些警察一个个的都大卸八块了,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当然不愿意放过。
费恒上去直接二话不说,将齐肃身上的衣服剥了个干净,只留了一条四角的短裤,堪堪遮住重点部位。
简简单单的衣服裤子被他拿在手中摸索了个遍,但却什么都没有找出来。
费恒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迷茫,齐肃趁热打铁诉说委屈,“我就说我不是卧底,你们真的误会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费恒却突然转换了视线,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齐肃右边手臂上的纹身,“你这是什么时候纹的?”
因为南城这边常年积雨,齐肃本人的皮肤还是挺白的,蔓延了整个肩膀和大臂的花臂纹身就格外的显眼了一些。
齐肃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嘴角抽搐了几下,磕磕绊绊的开口道,“半……半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