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给自己安排的住处,沈听肆将自己整个人都给丢进了沙发里。
失血过多,连番劳累,又是疲于奔命,神情始终紧绷着。
能够在泰森一群人面前强撑着不露馅,几乎是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了。
如今屋子里面没有了别人,沈听肆的情绪才终于放松了一些。
【宿主,泰森这是信了你的话了吧,】9999见泰森好像并没有特别怀疑自家宿主的样子,有些高兴的蹦蹦跳跳的,【宿主的演技可真棒,这样下去,如果是后面到了哪个世界遇到娱乐圈的话,宿主都不需要特意去进行演技学习了呢。】
半阖着眼睛休息的沈听肆听了这话,将眼睛睁开了来,视线淡淡地瞥向了屋外,语气淡然的说了句,【他从来都没有全然的相信过。】
因为沈听肆是华国人,即便在这个园区里面已经整整八年多了,但泰森始终都没有对他完全交心。
否则的话,在逃命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抛下沈听肆。
如果不是沈听肆自己跟了上去,泰森现如今的人手也的确不够用,恐怕餐厅里面巴善出现时,他和泰森所见的那一面就会是这辈子的最后一面了。
之前为了防止被发现,沈听肆在给严重华发了一次信息以后,就将他利用从园区里捡的破烂制造的简易通讯器给毁了。
泰森说的没错,现如?*?今,大批量的华国警察肯定是在甸北搜捕他们。
而且有很多专门用来拐卖猪仔的灯头也都被抓了,他们之前带人的路线也都会被清理掉。
警方在从甸北到华国的这段路途,虽然还会安排人进行排查,但定然不会那么的严密。
顾引鹤运送器官的路线未曾被发现,就可以安全的将他们运到华国境内去。
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华国的警方肯定想不到,在他们大肆搜捕的时候,沈听肆一行人已经绕道进入到华国腹地了。
但是顾引鹤运送器官的路线也是一个巨大的危害,沈听肆略显苍白的指尖轻轻敲击在沙发靠椅上,该怎么样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呢?
现如今这里拢共也没有多少人,他没办法轻举妄动,手边也没有任何的通讯工具可以和华国的警方联系。
沈听肆低垂着眸子想了想,似乎暂时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没办法现在暴露身份,还得拿到华国那边和泰森有接应的人的证据才行。
正在思索着这些事情,屋子外面传来了几道敲门声,“宋哥,你在吗?”
沈听肆捏了捏手指,又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脸,让其看起来不是那么的苍白,这才走到门口去开了门。
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手里头端着一个铁制的托盘,上面放着镊子纱布一类的工具,还有一些药品,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医生。
医生看到沈听肆后弯眸笑了笑,举着自己手里的托盘开口道,“是泰哥让我过来给你看下伤口的。”
沈听肆侧过身体,让开了路,“麻烦了,帮我谢谢泰哥。”
“没事,”男人很自然地端着托盘放在了茶几上,指挥着沈听肆在沙发上坐下,“你伤的是腹部,现在先把上衣脱了吧。”
沈听肆应了一声,脱了上衣,露出较为瘦削的上半身。
此时时候正是秋天,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傍晚的冷风吹拂而过,他身上的汗毛看着更加明显了一些,他的皮肤很白,更衬得腹部的两处伤口都格外的狰狞瘆人。
那医生盯着沈听肆的腰间看了看,左腹处的枪伤应该是两三个月之前受的,现在伤口已经长好了,就是缝针的医生的手法不太行,伤口长的有点丑陋。
今天才受的伤在右腹处,那里的皮肤被灼烧过,一片粉红中又透露着一些烧焦后的黑,只看上一眼,他都觉得自己的患肢疼。
作为一名医生,又和顾引鹤这种人成天打交道,各种各样的伤势,他也都看过,说起来也算是身经百战了,但他还是有些佩服沈听肆。
用镊子夹着棉花蘸了碘伏轻轻擦拭着伤处,医生找着话题和沈听肆闲聊,“我听泰哥说你这个伤口是你自己处理的,里面的子弹是已经取出来了吗?”
“嗯。”沈听肆轻声应着,并没有做多余的答复。
医生只觉得头皮发麻,“没有麻药的情况下,你徒手挖子弹啊?不疼吗?”
沈听肆莞尔一笑,看着完全不在乎,“还好吧,我这个人天生痛感比较弱。”
医生似乎是有些不信邪,不由自主的加重了手下的力道,他微微斜着眼睛打量着沈听肆,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痛苦的神情来。
可自始至终都没有,直到他把伤口处理结束,沈听肆一直都是眉眼带笑的望着他,仿佛他这个人根本就没有痛觉一般。
这样的狠人,似乎做什么事情都会成功的。
那医生摇着头轻叹了一声,最后给沈听肆他的伤口处上了药,又包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