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序眉头紧皱着,浑身疼的他连眸色都有些暗淡了,那张嘴唇也是血色尽失,只剩下一片惨白。
豆大的汗珠不断地顺着他的毛孔冒出来,汇聚在一起,又往下流淌,后背早已经被冷汗凝透。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在水牢里面究竟受到了怎样的折磨,就算他今天逃出去了,身体估计也是不行了。
像他这样手脚抽搐,连路都走不了一步,又怎么可能还能够继续成为一名刑警?
只能成为所有人的拖累罢了。
他的身后还有责任,站着那些和他拥有着同样梦想的同胞们,还有许多被欺骗,被拐卖,被残忍杀害的的华国人。
那么,在临死之前,他想要做一件好事,最起码,让他的死亡变得稍微有点意义。
就像曾经某一位先生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无论如何,能够让沈先生安全的离开,他也算死得比鸿毛要重了吧?
严序咬了咬牙,想要伸手去拿沈听肆手里面的那把手枪,急不可耐的开口道,“沈先生,你在这个节骨眼上能选择来救我,我已经非常感激了,今日若是我们最终只能活下去一个人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外面嘻嘻哈哈的声音越来越近,即将要到达他们的藏身地。
严序抿了抿唇,顿时更加的焦急了起来,“没有时间了,沈先生,你把枪给我,我替你打掩护,你快些逃吧!”
严序义正言辞的说着这话,一手去抽沈听肆手里的手枪,另一只手推了沈听肆一把。
但紧接着,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尽的尴尬。
两个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就连风都好似停止了一些。
——因为严序没有抽动那把手枪,也没有推动沈听肆。
此时他浑身的力气加在一起,或许都还比不上一只嗷嗷待哺的小猫,又能够做得了什么事呢?
沈听肆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有些好笑的问了一句,“严序,你以前话也这么多吗?”
明明在原主的记忆里,严序是一个十分冷漠的人啊。
常年的沉默寡言,最不喜欢说废话,总是用行动来证明自己。
可现在的严序,似乎有些太过于话唠了。
严序有些被怔住,下意识的攥紧了沈听肆的袖子,疑惑道,“沈先生,你认识我?”
可他们是何曾见过面的?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沈听肆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毫不留情的将人甩上自己的背,冷冷的开口,“你要是再继续这么多话,我们俩今天都得交代在这里。”
“不是……你这么带着我,咱俩谁都走不出去呀!你把我放下来,你才有活下去的可能……”严序还想要继续劝说,沈听肆忍无可忍,重重的敲了一下严序的脑袋,“你可以闭嘴吗?真的很吵。”
“你再大声点,到时候我们俩谁也走不了!”
严序:……
柔弱,无助,又可欺。jpg
“好咧。”
耳边没有了严序的絮絮叨叨,沈听肆顿时感觉世界清净了不少。
刚才在严序说话的时候,沈听肆就一直在观察着那几个人手下的情况,来人一共有五个,每个人手里都有着和刚才那个被打晕过去的男人一样的长枪。
在他们即将靠近过来之际,沈听肆从地上捡了一颗小石头,用力的投掷了过去。
石头掉落的地方和他们的所在地截然相反,瞬间吸引了五个人的目光,“谁?!”
在他们转身的刹那间,沈听肆扣动手里的扳机,迅速朝着他们的腿上打去。
连续三个人中枪匍匐在地,但还是有两个人迅速找到了掩体,“该死的,这里怎么还有一个条子?!”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枪击声响起,子弹击中在僵硬的墙壁上,发出刺耳的金属独有的声音。
那个水牢通往外面的道路只有一条,只有让这五个人同时失去行动力,他们才能够逃离出去。
沈听肆躲在掩体后面,瞅准了时机,一枪一个击中了唯二能够活动的两个人的手腕。
在上个世界,他可是跟着念双学了武功内力的,虽然在现代这个世界没办法修炼出来,但却也可以让身体素质强悍不少,大大增加移动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