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要干什么?!”
“你这是要弑君吗?!”
解汿微微一笑,手里的长剑直指皇帝的眉心,“我可不似你那般要赶尽杀绝,只要你写下退位圣旨,在昭告天下,你曾经对镇北侯府所做的事情,我就饶你一条狗命。”
苟延残喘了这么长的时间,解汿深知,一刀结果了皇帝其实是给了他一个痛快。
像皇帝这种享受惯了权利顶峰的人,一旦让他变得一无所有,他就会生不如死。
更何况,镇北侯府所有人背负着骂名而亡,他必须要恢复他们原有的荣誉!
不能让那些死去的将士们含冤!
而且现在大雍朝百废待兴,他必须名正言顺的继位,以防有其他人学着他一样的造反。
如今的大雍,已经经不起半点折腾了。
比起权利,皇帝自然是更害怕死亡一些,即便千万般的不愿,他也只能颤颤巍巍的答应下来,“写……朕写……”
皇帝写完了圣旨,解汿便急不可耐地将其拿了起来,见皇帝没有耍小心思,确确实实的写下了罪己诏,他终于安心。
当年事情的真相能够大白于天下,准备侯府满门忠烈能够承冤得雪,他已然是知足了。
只不过,此时的大雍满目疮痍,迫切的需要一个明君来治理,百年前雍朝初立的时候,解家也是开国大将。
这个皇位旁人坐的,他解汿自然也能做的!
而且他敢肯定,也有那个自信,让大雍恢复往日的生机。
解汿心中想着事,等回过神来,手下的士兵们已经将沈听肆压到了他面前。
看到这个曾经让自己交付真心的挚友,后来又害死了他身边所有亲人的人,解汿浑身上下的恨意几乎快要弥漫出来。
沈听肆却仿佛完全没有看到一样,他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一如既往的和他打着招呼,“阿汿,好久不见。”
解汿捏紧了手里染血的长剑,咬牙切齿的开口,“确实是许久不见了,如今成了阶下囚的滋味如何?”
沈听肆唇边的笑容保持不变,即使被押解着,却丝毫不见半点狼狈,“好极了。”
说着话,他突然暴起,用力挣脱开压着他的士兵的手,转眼间来到了皇帝的身边。
解汿心中有所顾忌,不想背负上一个弑君篡位的骂名,一时之间不敢上前。
皇帝感动的热泪盈眶,“呜呜呜,陆爱卿,这么多的人,只有你来找朕……”
沈听肆缓缓挽住皇帝的手,面带微笑的,缓缓将手里的匕首送进了他的心脏,“陛下想的没错,微臣确实来找你了。”
“只不过……微臣是来送你上路的!”
“陆漻!!!你敢!”
解汿大喝一声,想要去阻止,可已经晚了,皇帝在他的面前,彻底的失去了呼吸。
解汿抓着剑柄的手剧烈的颤抖,眼睁睁的看着皇帝身体里喷溅出来的滚烫的鲜红的血色溅到了沈听肆脸上。
那张脸苍白至极,在鲜血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脆弱,可沈听肆却始终笑着,“解汿,你留着皇帝的命,不就是不想背负弑君的骂名吗?”
他盯着解汿被恨意充斥着的双眸,一字一顿的开口,“你以为,我会让你得意?”
“陆漻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竟敢弑君,当处极刑!”
解汿眸子冷冷的扫过去,厉声说道,“还不把他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