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安大牛现在就属于不要命的。
安家的几个女眷看到这一幕,为了保命躲屋里还来不及,又如何想到要出来救人。
而此刻安家其他男性,私塾念书的有,在外斗猫遛狗的有,偷跑镇上花天酒地的有,就是没有在家护爹护娘的。
就在安大牛到处乱砍之时,女主魂穿过来,变成了即将脑袋开花的野菜花。
女主睁开眼睛看到这一幕,要不是隐隐作痛的脑袋,她都以为自己在做恶梦,什么鬼地方啊。
“好疼啊。”野菜花用手捂着带血的脑袋,心里各种骂人的三字经。
看着三个身材瘦小、脸色蜡黄的小丫头围着自己哭个不停,她没好气的来了句,“你们是谁?围着我做什么?”
见原本断了气的二妹突然醒过来,大姐安春花先是一愣,随后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一脸怒火的二妹,有种被雷劈过的错觉。
不过她的反应也算快,没有继续纠结这件事,而是转头朝亲爹安大牛喊道,“爹,你快过来看看啊,二妹醒了!”
“是啊爹,二姐醒了。”年岁小一些的安黄花从先前的不知所措,到后来拉着野菜花的手猛哭,“二姐,二姐你别死啊,我不要二姐死。”
“二姐。”最小的安老四安红花年纪小、心思简单,只会蹲在一旁呜呜哭,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特别心疼,“我要二姐。”
两个闺女的话,像是一根针,刺破了发神经的安大牛,把他从奔溃的悬崖边上拉了回来。
安大牛瞬间手一松,菜刀晃荡的一声丢在了地上。
安后娘看安大牛不发疯了,立马冲过来,捡起菜刀往远处扔,她头次这么害怕家里的菜刀。
短暂的惊慌过后,安后爹为了维持一家之主的颜面,不敢说出太过分的话。
他板着脸瞪着安大牛,在心里无数次的把安大牛暴揍一顿。
可一想到在镇上念书的小儿子,安后爹只能硬生生的将怒火压下来,害怕刺激到情绪刚稳定下来的不孝逆子,怕他再做疯事。
安后娘把菜刀远远的丢开后,这才摆出尖酸刻薄、嚣张的一面,好似刚才吓尿的人不是她。
安后娘尖利的声音大声耍狠话,“老头子,今儿你给一句痛快话,要逆子还是要我?”
“闭嘴。”安后爹瞪了一眼想要闹事的亲表妹,头次发现枕边人是个没脑的蠢货,这个节骨眼还敢嫌事大,“去拿十文钱来,请郎中回来给他们瞧瞧。”
“啥?这些畜生凭啥花我的钱?”安后娘跳起来拒绝,想让她拿出一文钱给便宜继子,那还不如拿刀杀了她,“老头子,你是不是想要气死我?”
在安后娘的意识里,安大牛不配花家里的钱,要不是为了维持好名声,在生下亲儿子的时候,她就直接伸手掐死碍眼的继子。
安大牛的存在像一根刺,卡在安后娘心里,不拔去的话时刻都会疼。
好似一种血淋淋的提醒,告诉外人她永远只是一个卑微的后娘,死后在原配面前腰都站不直。
为此,安后娘每每心里不痛快的时候,就喜欢变相的折磨安大牛,用这种方式缓解内心的痛苦。
“这个家我做主,快去拿十文钱出来,不然就给我滚回娘家去。”安后爹的心眼多一些,他太知道关键时候小恩小惠的作用。
先把逆子的毛给捋顺了,回头该怎么收拾还不是他说的算。
头次见安后爹发火的安后娘一下子没了神,想哭却哭不出声,只好把这股怒火压在心底,不情不愿的回屋拿钱。
安后娘心里有气直接写在脸上,她怒气冲冲的从屋里出来,把手里的钱砸在安大牛身上,“拿去,你个丧了良心的王八蛋。”
“你啊你?”见枕边人不配合,安后爹气的直翻白眼。
收买人心的时候唱这一出戏算什么,“大牛,你快拿了钱把郎中请回来,仔细给她们瞧瞧,总归是爹的儿媳和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