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昨夜听母亲讲述了蚕豆粉一事后,对大房的人态度都变了。
一改往日的嘴甜与热情,整个人冰冷了许多。
“怎么,中了解元还不高兴?莫非,你想争一个状元回来?”
杨勇爽利大笑,“来,孩子,我敬你一杯。”
杨昭浅浅抿唇,“敬侯爷。”
“嗯?都是自家人,该喊什么?”几盏酒下肚,杨易有些微醺发问。
“敬大伯。”杨昭改口。
“这还是不够亲。”
杨易思索了一会,“你生父已经失踪多年,多半是凶多吉少了。不如,将你寄养到我的名下,日后入仕也更有利,如何?”
众人面色一惊。
“侯爷,万万不可。”二房大太太惊得连忙跪下,“我夫君只有昭儿这一根独苗,若是将他寄养到大房名下,我夫君的香火,就断了。”
她泪眼婆娑,“侯爷,你不能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念想。”
杨昭也跟着跪下,“侯爷,我赞同母亲所言,我永远是我父亲的儿子。”
杨易的目光在母子俩身上徘徊。
他多想杨昭能够叫自己一声“爹”。
“罢了,随你们。”
杨易摆了摆手,扶起杨昭,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欣慰,“不管怎样,你总归是我侯府的孩子。”
余氏手中的茶杯几欲捏碎。
杨琛看着杨易一脸舐犊情深,脸上再无半点笑容。
他的父亲,从未对他露出过这般慈爱的表情。
他是庶子时,他的父亲从未正眼瞧他。
他成了嫡子后,父亲却总拿他跟杨华比较。
每日勤学苦练,终于等到杨华死了,他成了大房唯一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