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夏枢一愣,反应过来后不由得失笑。
nbsp;nbsp;nbsp;nbsp;他摇了摇头:“不用,二哥不允我出马车,我其实什么都没看到,都是他解决的。”
nbsp;nbsp;nbsp;nbsp;现阶段的他,就是真看到了血腥场面,也不会恐惧到睡不着觉。况且那些人还是要取他性命的敌人,死了,他只会睡的更安稳。
nbsp;nbsp;nbsp;nbsp;不过王夫人和他不一样,下午的杀人场面她还看到了,也不知今晚会不会怕。
nbsp;nbsp;nbsp;nbsp;想到王夫人,夏枢倒想起一件事:“马车里有一碟桂花糕,你着人热一下,再取些我带回来的菊花茶,一并给王夫人送去。她下午受了惊,晚上又没吃饭,吃些糕点垫一垫,再喝点菊花茶,也能睡个好觉。”
nbsp;nbsp;nbsp;nbsp;景璟想说大晚上的喝茶,怎么睡得着。
nbsp;nbsp;nbsp;nbsp;不过猜测夏枢只是随口说说,没多想,点了点头,去办事了。
nbsp;nbsp;nbsp;nbsp;夏枢则是又回到了婴儿房,洗漱过后,在婴儿床旁边的架子床上躺下,一边想着是谁抓了阿姐,一边思考着京城局势,直到更鼓敲了三下,才有些睡意。
nbsp;nbsp;nbsp;nbsp;第二日夏枢很自然的起晚了。
nbsp;nbsp;nbsp;nbsp;吃过厨房给他留的早饭,去找景璟,才晓得元州昨晚一夜未归,早上回来用了饭后,就去了书房。
nbsp;nbsp;nbsp;nbsp;“昨晚没睡?”与景璟一到书房,夏枢就瞧见了元州眼下的青黑。
nbsp;nbsp;nbsp;nbsp;元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说话。
nbsp;nbsp;nbsp;nbsp;夏枢本来还有些没所谓,被他盯的时间长了,难免心虚。
nbsp;nbsp;nbsp;nbsp;“我昨晚也没睡好。”他赶紧指了指自己眼下的黑眼圈,试图装可怜。
nbsp;nbsp;nbsp;nbsp;元州视线落在他眼下,顿了顿,终于开了口:“做噩梦了?”
nbsp;nbsp;nbsp;nbsp;夏枢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担心阿姐。”
nbsp;nbsp;nbsp;nbsp;元州沉默,半晌,严肃说道:“虽是如此,但下不为例!”
nbsp;nbsp;nbsp;nbsp;他一向是个急性子,和夏枢吵起来过不止一两次,在夏枢面前几乎没什么兄长威严。这么释放兄长威压,郑重又严肃地说一件事还是第一次,夏枢感觉应该是触到了他的底线,自是不敢不应,忙道:“她之前助过我,这次她帮人劫我,算是两清了。之后她若再对我出手,我不会心软的。”
nbsp;nbsp;nbsp;nbsp;阿姐被人绑了,下落不明,他不可能真的让二哥把那些人全杀了,不留活口的。
nbsp;nbsp;nbsp;nbsp;而留下活口,审问阿姐被谁绑了,自然而然就能问出王夫人在劫他的事件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nbsp;nbsp;nbsp;nbsp;王夫人的事根本瞒不住二哥,所以昨日早上夏枢就求过二哥,若王夫人对他下手,就装不知道,放过她一次。
nbsp;nbsp;nbsp;nbsp;二哥当时没应,现在看来,是态度松动了。
nbsp;nbsp;nbsp;nbsp;元州道:“你最好记得自己的话!”
nbsp;nbsp;nbsp;nbsp;“那是自然!”夏枢见他应了,立马露出笑脸,拍了个马屁:“谢谢二哥,有你真好。”
nbsp;nbsp;nbsp;nbsp;元州却没笑,他手指摸索着桌上的信封,没看夏枢,良久,声音有些无力地道:“小枢,我就是个这么霸道的人,家人是底线,谁触到底线,我都不会放过。你养父是个和善的人,把你教导的温善宽和,可能不喜欢我这样,但这是从小养成的性格,大概一辈子都改不了……”
nbsp;nbsp;nbsp;nbsp;声音里浓浓的疲惫感与失落感,让夏枢都有些愣住了。
nbsp;nbsp;nbsp;nbsp;他反应过来后,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由得靠近了,小心翼翼拉了拉元州的袖子,询问道:“是我哪里不小心伤到你的心了么?”
nbsp;nbsp;nbsp;nbsp;“我没有不喜欢你的。”夏枢慌忙摇着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保证道:“我很喜欢你的,有你做哥哥,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和人谈判时,有你在,我的底气都足了很多。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所有男人里,除了阿爹和褚源,我就最喜欢你了。”
nbsp;nbsp;nbsp;nbsp;元州努力压了压嘴角,想把笑容压下去,结果没成功,只好掩饰性的咳了一声,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假装不太信地问道:“真的吗?”
nbsp;nbsp;nbsp;nbsp;“自然是真的。”夏枢赶紧点头,星星眼望着他:“和王夫人谈判的时候,你没看到,我说话可硬气了,这都是你给我的底气。当时我就想着,世上真没比二哥更好的哥哥了,没嫌我事情多,还愿意为我出头,做我的后盾,我真的太幸福啦。”
nbsp;nbsp;nbsp;nbsp;元州嘴角忍不住都要咧上天了,赶紧手撑下巴,手指捂住嘴,勉强掩饰住自己的得意与开心。
nbsp;nbsp;nbsp;nbsp;“不过……”夏枢顿了一下,一边打量他的神色,一边试探性地道:“我有时候也怕给二哥带去麻烦。”
nbsp;nbsp;nbsp;nbsp;“哪有什么麻烦。”元州神色一展,摆了摆手,不以为意。
nbsp;nbsp;nbsp;nbsp;夏枢却不认同:“就说今次这件事,虽说褚源同意,但如果真要二哥为我出气,处置了王夫人,岂不是为二哥结了褚洵这个仇敌。”
nbsp;nbsp;nbsp;nbsp;“还有几年前我救褚洵落水,二哥为我出气,直接将褚洵踹进水底。他当时没出事罢了,若出事,岂不是为你结下侯府死仇!”
nbsp;nbsp;nbsp;nbsp;见元州神色一正要开口,夏枢摇头:“侯府是弱势,褚洵是未长成,但很多时候位卑者想要报仇也没那么难,不过一个机会而已。届时二哥如果像阿姐一样因我出事,我怎么能原谅自己。”
nbsp;nbsp;nbsp;nbsp;“我不会出事。”元州皱眉,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你知道谁抓走夏眉了么?”
nbsp;nbsp;nbsp;nbsp;“嗯。”夏枢说出了一个谁都没想到的名字:“是李留。”
nbsp;nbsp;nbsp;nbsp;元州和景璟同时一愣:“李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