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战争胜利,回京受封是迟早的,夏枢心里早有准备,不算惊讶。
nbsp;nbsp;nbsp;nbsp;而褚源在朝廷动荡,北地军士气大溃的情况下,短短一个月内扭转局面,重振军队士气,统帅北地军取得连番胜利,将异族人赶出贡山以南,想来已经成功收服了北地军的人心。
nbsp;nbsp;nbsp;nbsp;朝廷会怎么处理呢?
nbsp;nbsp;nbsp;nbsp;“驻扎原地,等待朝廷稍后安排。”褚源道。
nbsp;nbsp;nbsp;nbsp;夏枢闭眼,头靠在褚源肩上抱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些冷,身体不禁有些发抖:“崽崽们就留在平远镇,交给景璟帮忙看着吧。”
nbsp;nbsp;nbsp;nbsp;“好,听你的。”褚源感受到他的害怕,收紧胳膊,将人紧紧圈进怀里,手轻抚背部,待到他情绪稳定下来,才松了口气,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柔声道:“你放心,现在只是稍微分开一段时间,我们不会走阿爹阿娘老路,我们的孩子会平安健康地在我们身边长大。”
nbsp;nbsp;nbsp;nbsp;“嗯。”夏枢脸埋他肩膀上,死死的抱着他,就像抱着自己的救命稻草。
nbsp;nbsp;nbsp;nbsp;最终,夏枢是在褚源怀里睡着的。
nbsp;nbsp;nbsp;nbsp;褚源没叫醒他,起身将他抱进书房隔间,坐在床边静静地守了一会儿他,才起身去婴儿房里看两个崽崽。
nbsp;nbsp;nbsp;nbsp;崽崽们一天一个样,褚源时隔三个月再见他们,几乎没和自己脑海里的俩小猴子对上样。不过许是亲父子有感应,对他同样陌生的俩崽崽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就挥舞着小手,对他笑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褚源原以为自己不会多动心的,但看到颇似夏枢的圆圆瞪着圆碌碌的黑眼睛,朝他吐了个可爱的泡泡,露出一个傻呵呵的笑后,褚源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在圆圆震惊懵逼的表情里,再次笑出第二声。
nbsp;nbsp;nbsp;nbsp;与此同时,心里也软成了一团棉花,终于知道为什么夏枢那么喜欢家,喜欢小孩子了。
nbsp;nbsp;nbsp;nbsp;而花花的长相是有点像他,不过在发现自己的笑没得到他回应后,便转过头不搭理他,只看着自己的双儿弟弟乐了。
nbsp;nbsp;nbsp;nbsp;褚源看他人虽小脾气却不小,忍俊不禁,拿手指在他视线前晃了晃,小家伙瞬间便被吸引了注意力,也不高冷了,朝他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顺便给了他一脚。
nbsp;nbsp;nbsp;nbsp;褚源笑着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又拉着圆圆软乎乎的小手,陪着俩宝贝玩了一会儿。直到他们张开小嘴打起呵欠,要睡了,才起身,轻声嘱咐奶娘们今晚王妃不回来住,要她们守好俩孩子,然后离开了婴儿房。
nbsp;nbsp;nbsp;nbsp;回书房的路上碰到元州算是意料中的事。
nbsp;nbsp;nbsp;nbsp;元州不来找他,他也会去找元州。
nbsp;nbsp;nbsp;nbsp;两人没有寒暄,直接开门见山。
nbsp;nbsp;nbsp;nbsp;“什么时候回京?”
nbsp;nbsp;nbsp;nbsp;“明日后。”
nbsp;nbsp;nbsp;nbsp;“哪条路?”
nbsp;nbsp;nbsp;nbsp;“经临远镇那条。”
nbsp;nbsp;nbsp;nbsp;元州不解:“时间这么紧,你直接南下临远镇就是了,折回平远镇,接下来岂不是很赶?”
nbsp;nbsp;nbsp;nbsp;“圣旨要小枢一同回去,我回来接他。”褚源道。
nbsp;nbsp;nbsp;nbsp;元州脸一下子僵住,同时眉头也不由得皱起。
nbsp;nbsp;nbsp;nbsp;气氛于是陷入沉默,俩人谁都没说话。
nbsp;nbsp;nbsp;nbsp;“其实……”一片静默中,褚源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他就算姓元,也和你不一样。”
nbsp;nbsp;nbsp;nbsp;元州刚开始还沉浸在夏枢要进京,可能会遭遇危险的想法里没出来,等瞅见他眼里泛着的冷意,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当即火大,嗤笑一声,脸上的嘲讽瞬间就涌了出来:“平远镇被围困时,你在哪里,那些流民藏头缩尾的又在哪里?你张口一句话,好人倒是轻松做了。若不是平远镇将士和普通百姓拼死守城,以不到两千的军民杂牌军撑到最后一刻,让他命大躲过城陷,你还能见到他?”
nbsp;nbsp;nbsp;nbsp;“他被他养父养傻了,没有底线的乱做好人,乱发慈悲,还被你打着包容的旗号为自己行便利糊弄,什么人他都肯原谅,给予宽容,偏偏真正待他好的,他视而不见,待他不好的,无用的,他挨个上去舔,他……”
nbsp;nbsp;nbsp;nbsp;“请你慎言!”褚源厉声打断他的话,脸一下子冷了下去。
nbsp;nbsp;nbsp;nbsp;“他是你弟弟,不是你的掌中物,他有自己的思想,与你国公府的公子完全不同。你可以因他原谅所有人就是不原谅国公而怨怪他,但不代表你可以不尊重他,否定他这个人。”
nbsp;nbsp;nbsp;nbsp;“以后,我不会再把他交于你保护。”褚源是失望的,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向下人打听夏枢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得知他与元州吵架,还被元州带人孤立施压,褚源非常愤怒。
nbsp;nbsp;nbsp;nbsp;他冷漠道:“我原以为你身为他的兄长,会比其他人更用心待他,心思纯粹的拥护他,会听从他的指挥,遵从他的意愿,成为他身后最坚定的一支力量……”
nbsp;nbsp;nbsp;nbsp;结果元州丝毫没有尊重夏枢的想法,更像一个普通长辈一样想要掌控他……
nbsp;nbsp;nbsp;nbsp;这是褚源万没想到的。
nbsp;nbsp;nbsp;nbsp;元州听到褚源的话,则是惊愕无比。
nbsp;nbsp;nbsp;nbsp;“你竟然想让小枢拥有支持他的力量,不是在开玩笑?”
nbsp;nbsp;nbsp;nbsp;“有必要么?”褚源怒而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