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褚炎一把抓住奚彻的胳膊,将他用力从桌上拉起来:“过来。”
nbsp;nbsp;nbsp;nbsp;奚彻有点懵:“做什么……”
nbsp;nbsp;nbsp;nbsp;“虽然知道就算今天跟你解释过,明天醒来后也不一定记得……但是现在,你跟我来。”
nbsp;nbsp;nbsp;nbsp;奚彻就这样被拉回了寝宫,褚炎很粗暴地把他扔到塌上,奚彻没坐稳,直接倒下去。抬眼一看,褚炎正背对着他宽衣解带……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奚彻望着头顶的青纱自暴自弃地喃喃道:“你急急忙忙拉我出来,难道是想强-暴我?活久见……明照神大人您可真性急……”
nbsp;nbsp;nbsp;nbsp;他说着也没有什么反抗的举动,软绵绵地躺在那里念叨——前前后后喝了一壶斩龙髓,奚彻醉后根本没什么怕性,自然也口无遮拦。褚炎可从没见识过他这样赖皮,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nbsp;nbsp;nbsp;nbsp;他想去把奚彻拉起来,不知是否不小心弄疼了他,奚彻立刻指着他解散的腰封大叫起来:“不要这么粗鲁好不好,我又打不过你,我会配合你的嘛!”
nbsp;nbsp;nbsp;nbsp;“……”如果不是看在他是个醉汉的份上,真就把他办了吧!
nbsp;nbsp;nbsp;nbsp;褚炎也不是没想过用强制的手段,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总觉得哪里都不对。他应该去问问凝露,斩龙髓喝多了是不是会对魅魔的脑子有坏处。
nbsp;nbsp;nbsp;nbsp;还好白虎不在——他刚刚为了保护奚彻拼尽全力,刚刚见他没精打采,身形好像也缩回去了一些,奚彻便让他回自己识海中休息——不然的话,少不了一顿灵兽级别的冷嘲热讽。
nbsp;nbsp;nbsp;nbsp;“好好坐着!”
nbsp;nbsp;nbsp;nbsp;褚炎强行将奚彻拉起来,费了很大力气才让他端正地坐在一旁,然后背对着他褪下身上的衣服,将自己后背给他看。
nbsp;nbsp;nbsp;nbsp;奚彻醉眼朦胧地看着他的后背,看着看着,慢慢睁大眼睛,然后凑了上去:“这是……雷击的灼伤?不……不像雷池留下的痕迹,这块疤是怎么回事?”
nbsp;nbsp;nbsp;nbsp;褚炎是玉石精魄,浑身皮肤都应当光洁无瑕,但是此时他褪下袍子之后,后背却有一大片如同灼烧过的痕迹,大致是圆形的,但是其实并不规则,好像有什么从褚炎身体里冲出来,冲破了他背部的皮肤和血肉,伤口愈合之后,才变成这样。
nbsp;nbsp;nbsp;nbsp;这太奇怪了,他是神明,普通的兵刃根本无法在神的身上留下痕迹,就算是兵刃,它也看不出是什么兵刃造成的。
nbsp;nbsp;nbsp;nbsp;“是破元钩。”
nbsp;nbsp;nbsp;nbsp;“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奚彻愣了一下,这三个字跳到脑海中时,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不是传说中的禁忌兵-器么……这九幽神界,相信也没有多少人知道破元钩这种东西,奚彻还是因为自己职业特殊,在老战神那里听说过,这种东西会将神的元神从身体里生生扯出来,或者斩杀,或者让元神与神明两地囚禁,以达到惩罚的目的。
nbsp;nbsp;nbsp;nbsp;但是因为这方法太过残酷,后遗症很严重——即便勉强保住了元神,元神与契主之间的联系也会断绝,元神便形同废物。
nbsp;nbsp;nbsp;nbsp;这项惩罚很久以前就被废除了,褚炎怎么会变成这样?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对你用破元钩?你犯了什么错?”
nbsp;nbsp;nbsp;nbsp;褚炎没有说话,只是将袍子默默拉起来,遮住后背的伤痕:“那个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并不是因为不想见你才未参加那场大战,而是我受了伤,没办法参加。”
nbsp;nbsp;nbsp;nbsp;被破元钩伤到,不沉睡个几百年也要休养几十年,估计那段时间他都在闭关吧……
nbsp;nbsp;nbsp;nbsp;奚彻只是摇头,不可置信地重复着:“可是你犯了什么错……你不可能犯错的啊,天底下只有你不可能犯错。”
nbsp;nbsp;nbsp;nbsp;褚炎似乎苦笑了一声:“我也会犯错的。”
nbsp;nbsp;nbsp;nbsp;“不会的!!”
nbsp;nbsp;nbsp;nbsp;奚彻忽然大声打断他,他一把抓住褚炎的袍子扯下来,盯着那个可怕的疤痕许久:“是不是因为我?是我连累了你对吗?”
nbsp;nbsp;nbsp;nbsp;褚炎皱紧眉侧头向后看,再次将袍子拉起来:“我说了那不重要,你只要知道……”
nbsp;nbsp;nbsp;nbsp;“哇啊啊啊啊啊啊——!!!!”
nbsp;nbsp;nbsp;nbsp;他话没说完,忽然被人从后面用力抱住,褚炎接下来的话忽然断在口中,说不下去。他感觉到奚彻的脸埋在他背上,没一会儿后背就湿了。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为何,他哭得声嘶力竭,好像努力维护的信仰被推翻,好像小心翼翼保护着的秘密被揭穿,好像最后一丝丝坚持也被无情地破坏:“我不想害你的!!只有你!我不想害你!!你知不知道啊!!!”
nbsp;nbsp;nbsp;nbsp;褚炎忽然噎住,他也不知为什么,有些后悔告诉奚彻这件事。
nbsp;nbsp;nbsp;nbsp;褚炎皱着眉头慢慢转过身,搂住奚彻的身体:“阿撒……”
nbsp;nbsp;nbsp;nbsp;对方便那样滚进他怀里。
nbsp;nbsp;nbsp;nbsp;褚炎下意识抱紧他,怀里的呼吸声贴得那么近,让褚炎感到安慰的同时,又心猿意马。他的衣服还没穿上,奚彻的脸是直接贴在他身上的。
nbsp;nbsp;nbsp;nbsp;褚炎僵硬地抱着奚彻许久,怀里人的啜泣声渐渐低下去,只剩下淡淡的尴尬和沉默。褚炎忽然收紧手臂,翻身将奚彻按在床上——他在做什么,他朝思暮想的人不是已经在他怀里了吗,还犹豫什么。
nbsp;nbsp;nbsp;nbsp;“阿撒。”
nbsp;nbsp;nbsp;nbsp;褚炎的声音不再像冷泉一样沉静,反而带上一丝压抑太久而产生的沙哑,竟侵染上属于人类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