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小小的一只,自己抓起橘子就可以跑,要是用手掌盖住出口的话,他就永远都出不来了吧。
nbsp;nbsp;nbsp;nbsp;长着翅膀又能怎么样呢?
nbsp;nbsp;nbsp;nbsp;我可以把橘子放在胸口的位置,用胶、用白泥封死堵住那个口,他就能一直陪着我了。
nbsp;nbsp;nbsp;nbsp;脑海内只是稍微冒出了想法的萌芽,精灵那冰冷的胸膛中就涌起了一股暖流。
nbsp;nbsp;nbsp;nbsp;热热的,像是全身都活过来似的。
nbsp;nbsp;nbsp;nbsp;啊,这种感觉可真好啊……
nbsp;nbsp;nbsp;nbsp;但是,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nbsp;nbsp;nbsp;nbsp;对于自己在意的人,如果这种事没有百分百把握的时候,他是永远不会做出来、永远不会付诸行动的。
nbsp;nbsp;nbsp;nbsp;而且,他也不想伤害顾流。
nbsp;nbsp;nbsp;nbsp;所以,精灵的金色眼瞳又轻飘飘地划过了那只在半空中晃荡的橘灯。
nbsp;nbsp;nbsp;nbsp;顾流现在很自由,很快乐。
nbsp;nbsp;nbsp;nbsp;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他离我太远了。
nbsp;nbsp;nbsp;nbsp;要是我们两个的血肉皮本来就是长着一起的,那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精灵是从精灵母树上诞生的。
nbsp;nbsp;nbsp;nbsp;所以,几乎每一个精灵都会沐浴精灵树的祝福,接受它的洗礼。
nbsp;nbsp;nbsp;nbsp;想到这里,精灵的金眸黯淡了一瞬。
nbsp;nbsp;nbsp;nbsp;但是他忽闪着长长的眼睫,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nbsp;nbsp;nbsp;nbsp;听说人类出生时……“孩子”和“妈妈”之间,都会由一条脐带相连。
nbsp;nbsp;nbsp;nbsp;他想,为什么要分开呢?要是我和他也能连在一起,那该多好啊。
nbsp;nbsp;nbsp;nbsp;贺清握着笔,在纸张上跟艾丽莎争执,心里却在飘渺地思索着。
nbsp;nbsp;nbsp;nbsp;艾丽莎鼓着脸蛋,小脸圆鼓鼓的。
nbsp;nbsp;nbsp;nbsp;“矢车菊的花瓣特别明艳,颜色也特别好看,他就应该用矢车菊图案的床单!”
nbsp;nbsp;nbsp;nbsp;贺清则有他自己的坚持。
nbsp;nbsp;nbsp;nbsp;“还是丝绸床单的那间屋子比较好,你不觉得里面挂着的蕾丝床帘很精致、很漂亮吗?”
nbsp;nbsp;nbsp;nbsp;艾丽莎继续道:“虽然你是精灵,但是贺清先生,不得不说你的审美有点老土了。
nbsp;nbsp;nbsp;nbsp;“顾流老师可是诞生于自然中的妖精!当然,只有代表着旺盛生命力、代表着无拘无束的自然,才能更好地衬托出他的美丽呀!”
nbsp;nbsp;nbsp;nbsp;贺清反唇相讥:“然而顾流肯定会喜欢我选择的那种的!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爱财的妖精!
nbsp;nbsp;nbsp;nbsp;“自然是什么?是风餐露宿、是举目无亲、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睡在干草堆上,怎么可能会比睡在钱堆上舒服呢?你难道觉得你现在的生活,比之前当公主的要好上很多吗?”
nbsp;nbsp;nbsp;nbsp;艾丽莎觉得贺清说得不对。
nbsp;nbsp;nbsp;nbsp;“虽然我睡在干草堆上,但我现在有了哥哥们的陪伴。能和亲人在一起,睡在哪里又有什么所谓呢?
nbsp;nbsp;nbsp;nbsp;“之前我虽然是睡在华丽的大床上,却整日里提心吊胆,担心自己某一天某一件事上做得不对,得罪了父王和继母。终于,我也还是被赶了出去。”
nbsp;nbsp;nbsp;nbsp;之后,两个人以小见大,从顾流等一下该穿上哪条裙子,延伸到了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辩论。
nbsp;nbsp;nbsp;nbsp;“果然都是小屁孩儿。”
nbsp;nbsp;nbsp;nbsp;顾流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坐得久了,他腿都麻了。
nbsp;nbsp;nbsp;nbsp;顾流想着:反正这两个人忙着吵架,都顾不上看我,不如……
nbsp;nbsp;nbsp;nbsp;于是,小橘灯里突然冒出了两条腿,在口子上大喇喇地挂着。
nbsp;nbsp;nbsp;nbsp;冷不丁一看,还以为是只橘子成精,长出两条腿来了。
nbsp;nbsp;nbsp;nbsp;顾流头枕着双臂,长叹一口气。
nbsp;nbsp;nbsp;nbsp;“唉,没形象就是舒服啊。”
nbsp;nbsp;nbsp;nbsp;顾流很故意地去摇晃自己的腿,将整个小橘灯都带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