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李士珍一锤定音,不管自行车是不是偷的,掘地三尺也要将它找出来,哪怕系红绳红布的车不止一辆,也要一一排查。
原本陈修辞听到的时候,也有些不以为然,但没想到这才过去几个小时,自行车竟然找到了,他忙问:
“在哪儿?人抓到了吗?”
李士珍点头说:“人赃并获!车主一口咬定这辆自行车就是他自己的,一直是他自己的。”
陈土木有些疑惑,这人真是凶手?还承认得这么彻底?可即便他承认了,又如何保证这辆自行车就是凶手那辆呢?
思索下了,他问:“车在哪里找到的?怎么找到的?”
李士珍:“距离案发现场不远,只隔了几条街。听下面的人汇报,也是运气,线索下发到警局后,两名巡警在巡逻的过程中,偶然在一家杂货铺外看见这辆自习车,更可疑的是,此人看见巡警拔腿就跑,好不容易才将他逮住。”
“心虚?”陈土木皱了皱眉,问:“人在哪呢,我们去看看。”
“渝中分局。”
两人马上驱车赶到渝中分局,走进羁押室,里面两位看守的警卫站起身,齐齐敬礼:“长官好。”
陈土木微微颔首:“问出什么了?”
一人道:“起先他说自行车是他自己的,后来又改口说是有人卖给他的,谁卖的他说记不清长相。”
陈土木眉头紧蹙,摆摆手:“好吧,辛苦了,你们先出去吧。”
“是,长官。”
两人走后,陈土木上前一步,隔着锈迹斑斑的铁栅栏,看向里面那个嫌疑人。
此人大约三十几岁,胡子拉碴,穿得很土气,头发也乱糟糟,他第一感觉就判断此人肯定不是凶手。
虽然他不擅长破案,但自诩看人还是有几分眼力的,他想象中的凶手,应该是个训练有素极其谨慎小心的高手,又要和总统府的司机门卫来往,那他一定会将自己伪装成一个穿着体面的人,不会是眼前这幅鬼样子。
那人低着头,默不作声,间或有低声的呻吟发出。
羁押室一边停了一辆自行车,陈土木扫了一眼,铃铛上确实系了一条红丝带,倒是和线索说的一致。
正思忖间,一个满脑肠肥穿着高级警服的胖子慌慌张张推门进来:“陈长官,李教育长,卑职晚来一步。”
陈土木打断他:“你们用刑了?”
胖子点点头,一脸义愤填膺:“这厮极不老实,我们也是无可奈何,才用了点手段。”
“想屈打成招?”
“您说笑了,卑职惶恐,只是,只不过用了一点侦查手段而已。”
陈土木哼一声,瞪了胖子一眼,然后对那人说:“抬起头来。”
这人抬起脸,鼻青眼肿,嘴角都破了,眼神惶恐不安。
陈土木问:“你先说车子是你自己的,现在又说是别人卖给你的,谁卖给你的?”
这人痛哭流涕,张开缺了一颗门牙的嘴,哆嗦着说:
“长官,我真想不出卖车子的人长相了,求求你们,别打我了。”
陈土木脸色一沉:“他们对你刑讯逼供?”
“是啊,长官,我没犯事,为什么要抓我,他们还打我,求求你了,放了我吧。”
胖子局长插话:“你没犯事,跑什么跑?”
这人说:“你们追我,我能不跑吗?”
陈土木闻言冷笑一声,看了看满脸尴尬的李士珍,一甩衣袖出了羁押室。
到了外面,他再也压抑不住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