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治,还是不愿治?信不信我一刀捅死你!”
“老兄,好汉,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医生惊恐万分,“你听我说,我就这么个小诊所,寻常风湿感冒,跌打摔伤还能应应急,断指我真接不上啊,要是有那个本事,我早就去大医院了。”
“你不愿意治?!”听了医生这话,李爱国更焦躁了。
见他情绪又要激动,医生赶紧说:“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有心无力。这样吧,我先给你清理下伤口,包扎一下,然后送你去医院?好汉,要是晚了,可就真的接不上了。”
李爱国直勾勾盯着他:“接不上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拖得越久,接回来的成功率就越低,简单说,就是指头死了,就救不回来了。”
“那怎么办?”
“我刚说了,先给你处理下,然后送你去医院,老兄,你要是囊中羞涩,医药费我出了,谁。”
“我不去医院!”医生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爱国打断,原则上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又在这种风口浪尖上,还怎么敢去医院。
“那那您说怎么办?”医生小心翼翼地说着,时不时抬眼看着李爱国的脸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才开门营业,就遇到这种无赖,此刻他只想将这厮哄走。
“止血呢?”
“止血倒是可以,就怕好汉这手。”
“废话少说,马上处理!”
“哎哎哎,马上,马上!”医生抹了把汗,深吸了几口气,翻箱倒柜找出棉签酒精纱布,又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灰色粉末。
“这是什么?”
“云南白药,对跌打损伤止血有奇效。”
一听这话,李爱国直接抓起这包药撒在了手指了,顿时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医生不可置信地看着,既心疼又无奈,此刻又不敢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拿出毕生所学替“好汉”处理伤口。
十几分钟后,医生终于战战兢兢将伤口包扎好了。
李爱国抓起一块纱布,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布满血丝的眼睛回头瞥了一眼蹲在诊所外面虎视眈眈等着讨要车资的黄包车夫,冷笑一声,才看向医生:
“你叫什么?”
“什么?”医生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的证件。”
“你要这个干什么?”医生很警惕。
李爱国冷笑一声:“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军统的。”
医生愣了一下,口气立马殷勤起来:“原来是长官”
“少套近乎。”李爱国打断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又指了指医生,“我在执行秘密任务,今天的事保密,你要是敢泄露出去,我就辛苦一下,去你家里拜访一趟。”
医生深知“去你家里拜访”这几个字的分量和含义,战战兢兢点头应下,发誓不会泄露出去。
李爱国点了点头,又在诊所坐了一会,了解性地盘问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走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将桌上的剪刀塞进了袖口。
门外,扮做黄包车夫的钱小三假装急不可耐,李爱国一走出去,他便急吼吼扑上去:“给钱,想坐霸王车是吧?”
话音刚落,就见李爱国挤出一个僵硬的笑:
“开什么玩笑,刚才着急忘了罢了,说吧,多少钱?”
“五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