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荒谬……也对,是挺荒谬的。”
无论是森鸥外,还是福泽谕吉,他们可能在某个瞬间,也会遐思结婚生子的可能性,但对象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人——也绝对不会选对方的血统。
森鸥外提醒对方:“可这已经是事实了?”
“你到底在算什么阴谋诡计?”
“我没有。”
“呵。”
福泽谕吉的表情就像是在说,信你才有鬼。
“男人和男人之间是不可能有后裔的,但既然这件事已经成定局,只能说明,很早之前——至少是十七年前,就已经有人计算着这一刻了。”
十七年前,森鸥外还在东京大学医学系念书。
十七年前,福泽谕吉刚刚作为剑道新人斩头露角,还为取得“银狼”的称号。
——就连他们共同的老师,夏目漱石,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会选中两位性格天差地别的学生。
福泽谕吉一点不信:“所以呢?”
“我一直在调查对方的目标。”
“调查结果呢?”
说到这里,森鸥外也不免露出了郁闷的神色。在暮霜不知道的时候,他其实设下了很多陷阱,但那位操控了这一切的家伙没有上当,让森鸥外产生了一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抑郁感。
“我暂时还没查到,但从结果反推,恐怕是为了挑拨我们两人的关系……”
“哈?”
“你怎么这个表情?”
“我俩之间的关系还用得着挑拨?”
“……”
无、无法反驳。
森鸥外勉强找出了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挑拨港口Mafia和武装侦探社的关系,从而瓦解三刻构想?”
“十五年前,还没有三刻构想。”
“我也没有说,一定是这种情况,只是提出了一种可能而已。如果你有其他想法,我也可以讨论。”
“我不相信你。”
“唔……”
“森鸥外会被人计算,这听起来就很离谱,就算有人胆敢计算你,谁知道是不是被你引导的局?”
啊,这是他的风格。
森鸥外头次发现,做老阴逼的不方便之处了。他叹息着说:“也难说,谁能真的算无遗策呢?”
“……”
“……”
“差点被你带跑偏了。”
“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呢。”
“谁和你达成共识,你和我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证明,暮霜身上有一个惊天大阴谋,让我别轻举妄动——你确实有算错的事情,那就是此时此刻了。”
森鸥外发出叹息。
“我要带暮霜离开港口Mafia。”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尖刀,将所有表面上温情脉脉的叙旧和闲谈全部劈砍开来,露出下面鲜血淋漓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