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他知道,她不是!
她如今之所以能跳出棋局,这般冷静客观的分析,如其说是无情,不如说,是刘丽丽的所作所为,让她彻底伤透了心。
“我听说,她后来嫁的,也是隔壁村一个离婚带娃的,如今,她那继子早已成家立业,早早的就在市里买了房子定居,说是这辈子都不再回A县了,自然,以后老两口的死活,也跟他无关。
她的肚子倒是争气,后来又给那家生了个儿子,如今都读高中了。可惜,前两天听李婶儿她们八卦说,她那男人在工地上不小心砸到了腿,受了重伤,到现在至今还在家躺着,下不来床呢!”
如今,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她那小儿子又正是读书用钱的时候,她窝在家里做了一辈子的农活,根本没有外出务工的能力和经验,上哪儿挣钱去啊?
这不,一听村里人议论,说我如今发达了,她们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认亲了。”
孙慧雯仿佛在讲述着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乡里八卦,不带任何感情,语气平淡如白开水般。
说完这些,她一瞬不瞬的盯着萧乾,语气严肃道:
“我跟你说这些,并非是在鄙夷,又或是怜悯她,相反,我是希望你明白,如其愤怒痛苦,不如直面真相,冷静分析。”
“雯雯?”
这会子,一脸讶异的,反倒变成了不自觉放下碗筷的萧乾。
“我知道,那日夏霖说的话,你一直记在脑海里,也一直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去面对!”
没想到,临走前孙慧雯还想着现身说法,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去开导他,安慰他。
萧乾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或许,夏霖的确亲眼所见,当日,我父亲亲率大部队孤军深入,直捣匈奴大营,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或许是孙慧雯的冷静理智感染了他,如今再提起这件事,萧乾居然也能做到心平气和,语气中再没有半点的情绪波动。
“但是,我绝不相信,父兄叛国投敌,更不相信,父亲会一意孤行,弃十万萧家军于不顾!”
但很快,他声量抬高,摇了摇头,语气坚定。
“既然你不相信,那你就去查,亲自回到幽州战场,去实地走访,模拟当时的战局;
去问夏霖,去找寻如今还存活于世的萧家军将士,还原当日的真相!”
对于他的坚持,孙慧雯没有反驳,更没有一味的表示赞同。
相反,她继续道:
“夏霖为什么会刻意在你面前提起镇北侯父子,提起如今,大齐人人唾骂,恨之入骨的萧家军?
明明,如今,你们镇北侯府,萧氏一族,哪怕是曾经在萧家军效过力的普通士兵,如今,都已是大齐境内,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存在。
他若真的对你父兄恨之入骨,难道不该隐姓埋名一辈子?
再不对任何人提起曾经的这段过往,不让任何人知晓,他曾经也是萧家军的一员,曾经与镇北侯府关系密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