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下午，程亿去给上司交作业。
nbsp;nbsp;nbsp;nbsp;比规定时间还早了两个半小时。
nbsp;nbsp;nbsp;nbsp;陆虞把他的数据分析报告从头到尾看了，面上虽不显，心里却有些惊讶。
nbsp;nbsp;nbsp;nbsp;短短一天时间，做到这种水平出乎他意料，除了格式需要调整，其余基本没问题。
nbsp;nbsp;nbsp;nbsp;这还是一边帮着林薄卿擦亮心灵窗户一边做得工作，可能中途还摸鱼看过小说。
nbsp;nbsp;nbsp;nbsp;“你独立完成的？”陆虞问。
nbsp;nbsp;nbsp;nbsp;“对呀，这点活儿要是都要请外援，那这种牛马也没啥价值了，养也是白养，不如宰了吃。”程亿说。
nbsp;nbsp;nbsp;nbsp;陆虞看向程亿的眼神带上了一抹探究：“你是经历过什么不公平待遇吗？”
nbsp;nbsp;nbsp;nbsp;听起来怨气这么深。
nbsp;nbsp;nbsp;nbsp;程亿心说那经历得可多了。上辈子他当过公司所有人的外援，到后来狗逼领导把孩子的作文都安排给他写，算术题也安排他帮着教。
nbsp;nbsp;nbsp;nbsp;他就是个援辅导。
nbsp;nbsp;nbsp;nbsp;那都不该叫外援了，该叫外挂。
nbsp;nbsp;nbsp;nbsp;最终结果就是援助太多把自己累挂了。
nbsp;nbsp;nbsp;nbsp;不过陆虞的公司在这方面倒是还行，陆虞这个上司当得也没那么狗逼。
nbsp;nbsp;nbsp;nbsp;于是乎，程亿一码归一码如实回答他：“我的怨气只对渣过我的公司，我日行一恶祈求它早日倒闭，您没渣过我，就当是听了个段子解解压吧。”
nbsp;nbsp;nbsp;nbsp;陆虞：“……”
nbsp;nbsp;nbsp;nbsp;解压是不可能解的，不过程亿这几句话让他产生了一个新的疑问。
nbsp;nbsp;nbsp;nbsp;对前公司恨得这么真情实感，不像演的，说明是真上过班，也真挨过欺负。
nbsp;nbsp;nbsp;nbsp;而此前他怀疑过程亿跟程骁勇的关系，如果程亿也是程家的豪门少爷，又怎么能忍气吞声地去做职场受气鬼。
nbsp;nbsp;nbsp;nbsp;不合常理。
nbsp;nbsp;nbsp;nbsp;陆虞暂且收回脑子里的悬疑线。一抬头，看到程亿还站在他的桌边。
nbsp;nbsp;nbsp;nbsp;“你的分析报告基本合格，格式问题修改后就可以提交了，另外我未来三天都出差，今晚8点半的飞机。”
nbsp;nbsp;nbsp;nbsp;“哦？8点半吗？”程亿看了眼表，现在是2点半，“那陆总我现在送您去机场？”
nbsp;nbsp;nbsp;nbsp;陆虞用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提前6个小时，是赶着去占座位？”
nbsp;nbsp;nbsp;nbsp;“……那倒不是，这不是我车技丑嘛。”程亿讪讪笑着说。
nbsp;nbsp;nbsp;nbsp;还记得上周陆虞应邀参会，他因为在路上不敢超越公交车害上司开会迟到。
nbsp;nbsp;nbsp;nbsp;车技丑就该提早走，时间是最好的解药。
nbsp;nbsp;nbsp;nbsp;“我不会再让你开车了，”陆虞毫不犹豫地说，“你去通知司机，六点半在楼下等我。”
nbsp;nbsp;nbsp;nbsp;“好。”程亿爽快道。
nbsp;nbsp;nbsp;nbsp;不让他开车更好，本来他也不适合。
nbsp;nbsp;nbsp;nbsp;他只适合看别人开车。小说里的车。
nbsp;nbsp;nbsp;nbsp;程亿抱着分析报告从总裁室离开。回到办公室，惊见工位上掉落了好多小零食。
nbsp;nbsp;nbsp;nbsp;哇，什么神仙公司，居然有田螺姑娘出没！程亿惊喜得不敢相信。
nbsp;nbsp;nbsp;nbsp;好几个田螺从四面八方朝他靠拢过来：“甜品都是治愈系，打工人挨骂标配。”
nbsp;nbsp;nbsp;nbsp;程亿一怔，挨骂？谁？
nbsp;nbsp;nbsp;nbsp;再一看同事们正用一种同情与怜爱的眼神打量他的数据分析报告，忽然间他就明白了。
nbsp;nbsp;nbsp;nbsp;他本想坦言自己并没被陆虞教训，可小零食实在太勾人了，舌尖的诱惑终究战胜了他诚实质朴的心。
nbsp;nbsp;nbsp;nbsp;“谢谢大家，其实咳……陆总骂得对，我也愿意被他调教，等这个月发工资了请你们喝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