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窈笑了笑,道:“那么多花样子我一人可画不出来,婉姐姐你可不许躲闲。”
苏婉虽性子跳脱活泼些,可也不是傻的,如何能不明白顾窈的心意,一时心中竟是暖暖的,觉着没有白疼这个妹妹。
之前围在她身边的姑娘们也有,可多半是想着从她身上得到好处,或是借着她接近母亲,讨了母亲的喜欢,挣一份体面。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这样想着她,而且阿窈本就胆小,说出那番话来不知道要多紧张呢。
“阿窈,咱们俩一辈子都要好好的。便是往后嫁了人,也要像现在这样好。”苏婉将身子靠在顾窈身上道。
顾窈一时就笑了,婉姐姐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真是……
不过,若能和婉姐姐交好一辈子,她自然是愿意的。
“好啊,便是嫁了人也要这样好。”顾窈莞尔一笑应承道。
因着圣驾在此,便是在自己家里苏婉也到底觉着有些不自在,便和顾窈说还是回南恩侯府吧。
顾窈听着,巴不得赶紧离开长公主府,躲得承佑帝远远的呢。所以,当即就点了点头。
二人从府里出来,便乘了马车往南恩侯府去了。
不远处
永康侯夫人和女儿周嫱乘着马车从外头回来,途经长公主府,正好透过窗户见着顾窈和苏婉两人举止亲近,像是姐妹般说说笑笑上了长公主府外头停着的一辆华贵的马车,之后马车徐徐驶出巷子。
永康侯夫人脸色微变,一下子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周嫱也看到了这一幕,有些不敢置信道:“母亲,那顾大姑娘怎么会和宜和郡主一块儿?”看样子,还是刚刚从长公主府出来。
周嫱觉着,自己一定是看错了,顾窈那样的身份,连她们永康侯府都瞧不上她,宜和郡主怎么会这般抬举她,还带着她来这长公主府?
永康侯夫人脸色微沉,道:“南安侯府的老夫人是她的继外祖母,许是因着这一层关系吧。”
周嫱有些不敢置信:“继外祖母?”
见着女儿震惊的样子,永康侯夫人便将当年苏氏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她带了几分感慨道:“我倒真是小瞧了她!看来她如今是攀上了南恩侯府了。”
周嫱听了这话,不由得撇了撇嘴:“许是南恩侯府老夫人为着脸面,或是可怜她,才认下她这个外孙女儿。至于宜和郡主,郡主的性子本就单纯,许是被她哄骗住了。”
“不过,娘也不必担心,郡主身边那些试图讨好郡主换得好处的,到头来都被郡主疏远冷落了。她顾窈算个什么东西,说不得过上一两日郡主就远着她了。到时候,南恩侯府哪里还能容得下她。”
“这人啊,若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哪怕借着外力爬到了高处,迟早也是要摔下来的。”
永康侯夫人听着女儿这话,轻叹了口气道:“若是这样就最好了。”
只是不知为何,想着方才那一幕,永康侯夫人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来。
……
显国公府,寿安堂
虞朝跪在地上,脸色煞白,哽咽着辩解道:“祖母别听外头那些人胡说,孙女儿和二皇子清清白白,并未有逾拒之事,定是有人为着阻止孙女儿进宫,才放出这些流言蜚语来,想着坏了孙女儿的名声,叫孙女儿不能进宫。”
老夫人听着这话,却是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见着一个嬷嬷手里捧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檀木匣子走了进来。
虞朝看着那匣子,脸色顿时大变,一下子就瘫倒在了地上。
“老夫人,这是老奴在姑娘房里柜子的最底下寻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