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洛在他怀里抬脸，用那双圆润的小鹿眼看他，不服输地说：“我当然知道。”
向聿柏静静地看他，过了会儿嗓音平淡地说：“希望是真的，而不是我处理完一切，回来却发现你已经离开，跑去了我找不到的地方。”
斐洛就是这么想的，他是真的打算在这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前，偷偷逃跑。不管圣骑士长得知他的身份后怎么想，他都打算先跑掉再说。
如果确定没有危险，他会再回来的。
斐洛心虚，但不会承认：“我才不会跑，我们是恋人，我不会欺骗你的感情，丢下你消失的。”
向聿柏想到今晚发生的事已经够多了，不太适合坦白，打算等明天再说。不尽快告诉斐洛他早就知道斐洛是个吸血鬼，他真的担心斐洛趁他不注意就逃得无影无踪。
“早点睡吧，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过来的。如果不放心，这里也有地下室，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地下室还有一条通道，通向两条街外的另一处公寓，我一会儿带你去地下室看看。我就算白天要出门，天黑前也一定会回来。”
斐洛听他这么说，放下心来，在看过地下室后就乖乖去睡觉了。
但斐洛第二天才知道，他放心得太早了。
就在他和圣骑士长一起吃过早餐，打算送圣骑士长出门时，却听到那人平静如水，仿佛谈论天气一般，说其实早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斐洛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我说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在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的第二天，我就已经知道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我不在意，也不会杀你，就算你是一个混血的吸血鬼。”
见斐洛开始慌乱，向聿柏靠近他，缓和了嗓音安抚：“我没有对你做过任何不好的事，也不介意你喝我的血，你把我当做食物也没关系，所以你不需要怕我。”
斐洛向后退了一步，好像看见一只以他为食的凶猛野兽向他展示自己有多无害，明明轻易就能杀死他。
他忽然反应过来，对啊，这个人明明能轻易杀掉他，根本不需要假装无害，骗取他的信任。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斐洛小心翼翼问他。
向聿柏没有隐瞒：“你那天咬我的时候，不小心咬破了我的肩膀。虽然只有一点很小的伤口，但你帮我治愈了，我察觉到了那点细微的疼痛突然消失。”
斐洛想起来了，也想起了自己以为眼前这位圣骑士长一点都不敏锐的事。明明就很敏锐，“所以你当时就怀疑我了。”
“嗯。”
向聿柏表现得太过平静，斐洛被他影响，竟然也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份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真的不在意吗？你为什么会不在意？”
“你希望我在意？”
“才没有。只是让人难以相信，明明所有人都认为吸血鬼该死，你不止是人类，还是圣廷的圣骑士长，职责就是镇压异端。我还以为圣骑士长是很高尚的，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一定会想要杀死我呢。”
向聿柏轻笑了下，嗓音平淡：“真不好意思，我是个不高尚的圣骑士长，让你失望了。”
斐洛抿了抿唇，有点不自在地偏头，不去看他：“也没有失望。”
他不再怀疑，主动靠近一步，听到圣骑士长似乎不太放心地对他说：“既然我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那就不需要逃跑了吧。就算你真的想跑，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斐洛怔了怔，观察了他好一会儿，确定了什么：“柏特兰，你是在怕我丢下你跑掉吗？怕我跑掉的话，你不应该这样威胁我的。”
斐洛整个人扑进他怀里，翘起唇角，笑弯了眼睛：“你应该要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