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升生病很听话,不会故意闹腾人,吃了药就会自觉躺到床上去睡,但有一种情况他会表现出生病时的委屈,就是许晟在的时候。
曾经一度他需要许晟就像鱼离不开水,然而事实他并不是真的鱼,许晟也不是真的水,人是很坚强的,没有人真离了谁就活不下去。
可是当身体的防御被病毒削弱,他心门的防御也会变得不堪一击。
许晟对他一丝一毫的冷淡都会让他止不住去想,已经只是弟弟了也不行吗?
许晟总是只对孟月升很坏。
“我讨厌你。”孟月升盯着许晟英挺的鼻子,言不由衷地这样说。
许晟知道他现在不是很想睡了,眉眼淡笑地注视他,“讨厌到什么时候?”
“我要一直讨厌你。”
许晟脸上的淡笑倏地消失,眼神认真又有一点藏不住伤心,“那我要难过死了。”
“你才不会。”
“会。”许晟的手伸进被子里,握住孟月升生得细长莹润的手指,话音很轻,“你在生我的气吗?”
“是你在生我的气吧。”孟月升微微偏过脸,还是不看他,被子里被握住的那只手没有挣。
他从小就生得极漂亮,鼻梁秀挺,皮肤细腻,在青春期最容易长痘肤质变差的时期还是白嫩得吹弹可破,秀气的面部线条每一分弧度都讨喜,唇形也漂亮,是个笑起来总是很甜的男孩子。
可现在那张脸上苍白一股病气,许晟只是看着心都疼得厉害,“我没有生气。”
孟月升一点也不信,不过理亏哼哼也不敢哼哼得太大声。
许晟这么着急赶回来,要说心里一点气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但更多是无可奈何的揪心,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可能这个问题一直都存在,只是直到孟月升赌气不肯接他的电话才彻底暴露出来。
想起在客厅时许太太说过的话,许晟不多地反省了一下自己是否管得太严,他自己的结论自然与许太太不同,而且多半也和孟月升的不同。
许晟斟酌了一下,“是因为我会看家里的监控你才不高兴的吗?”
孟月升的确震惊他会看大门监控,但并不觉得窒息反感,因为能猜到自己要是去罗胜杰家或者哪个同学家玩,许晟会确认自己晚上九点前有没有回家,那看家门口的监控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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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因为什么不高兴?”许晟话音轻柔地想哄他说出心里话。
孟月升抿着唇,没有如他所愿,“没啊,我没有不高兴。”
他不肯说许晟也不能撬开他的嘴,沉默半晌也只是叹气,“睡吧,明天没好就不要去学校了。”
“没有那么严重。”孟月升不想请假,抬眼看向许晟,墨黑的眼睛澄亮,“明天你会送我上学吗?”
许晟眼底流露出点点笑意,“会。”
孟月升这才满意地闭上眼睛,任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他睡一觉醒来早就过了晚饭时间,房间里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