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是什么问题？当然，我只是有点好奇，你不说也没关系。”
nbsp;nbsp;nbsp;nbsp;萨金特看着那双眼睛，在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选择题之下，他还是张了口。
nbsp;nbsp;nbsp;nbsp;就像每次他都会给出对方最为满意的选择一样，他回答了虞宴。
nbsp;nbsp;nbsp;nbsp;“我们发现现在的神明”
nbsp;nbsp;nbsp;nbsp;“祂是假的。”
nbsp;nbsp;nbsp;nbsp;第96章我还没拆开我的礼物你的礼物保质期只……
nbsp;nbsp;nbsp;nbsp;和神沾边的东西仿佛天生就会相较凡尘而言多出些高高在上的意味，这种或许真实，抑或是被生物凭空捏在的存在总是远远地坐在高台上无波无澜地注视着下界，像是尊不会笑的玉像。
nbsp;nbsp;nbsp;nbsp;相较于蒙戈尔由神殿把控的信仰体系，速兰瓦则更像是一个从净土里长出来的部落。
nbsp;nbsp;nbsp;nbsp;他们将族群封闭在茫茫雪山之中，虫族用自己的方法谋生，也用自己的方法确认那个虚无缥缈的神灵。
nbsp;nbsp;nbsp;nbsp;萨金特耐心地和虞宴解释着那座只出现在特定时期的高山，也用言语精心雕琢着他们族群那套精细又繁琐的祭祀仪式。
nbsp;nbsp;nbsp;nbsp;他的表情是虞宴从未见过的虔诚，虔诚到甚至让他开始疑惑，在这个充斥着血腥与暴力的种族为什么会诞生出如此不讲理由又古怪的信仰。
nbsp;nbsp;nbsp;nbsp;可他越思考这个问题越觉得无趣，毕竟信仰从始至终就是一种不讲理由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虞宴静静聆听着雌虫描述下那个似乎无所不能的神，直到恺撒绕着他的头发冷笑了一声。
nbsp;nbsp;nbsp;nbsp;“神棍”
nbsp;nbsp;nbsp;nbsp;气氛像是爬到高点又坠了下去，萨金特住了嘴，平静地随着虞宴的目光扫向了身后没个正形的雌虫。
nbsp;nbsp;nbsp;nbsp;恺撒找了一个巧妙的角度精准避开了虞宴，直直射向了朝他望过来的萨金特，不紧不慢地说。
nbsp;nbsp;nbsp;nbsp;“你要在这把你们那个神明的吃喝拉撒都讲个遍吗？我们可没哪个时间和你在这瞎耗。”
nbsp;nbsp;nbsp;nbsp;“我们的习俗和你们不同，我直接讲不见得你能听懂，你对谁都这么没有分寸吗？阁下也并没有打断我。”
nbsp;nbsp;nbsp;nbsp;萨金特不卑不亢地望着恺撒，看起来礼貌又克制，像是一只昂起脖子的鹫鸟，霸着自己的领地寸步不让。
nbsp;nbsp;nbsp;nbsp;恺撒却是望都没望他一眼，似乎极其讨厌与雄虫有关的字眼，哪怕有可能是个假名，出现在对方的嘴里。
nbsp;nbsp;nbsp;nbsp;那种感觉让他比不小心吞了一口普勒兽的臭血还让他作呕。
nbsp;nbsp;nbsp;nbsp;或者换个角度说，为了拿到雄虫给他承诺的奖励，他必须用些耍赖的手段才能克制着自己，不至于提前憋不住撕碎面前这只雌虫的冲动。
nbsp;nbsp;nbsp;nbsp;那样对他来说不划算
nbsp;nbsp;nbsp;nbsp;一点也不划算
nbsp;nbsp;nbsp;nbsp;他眯起了眸子，眼珠却是像玻璃球一样在眼眶里滚了一圈，待移到虞宴身上又变成了那副看起来驯服的嘴脸。
nbsp;nbsp;nbsp;nbsp;“你要听他一直在这里讲经讲到明天吗？”
nbsp;nbsp;nbsp;nbsp;说完这话，雌虫也察觉到了语气当中藏不住的戾气。
nbsp;nbsp;nbsp;nbsp;他凝了凝心神，琢磨着自己的声带，僵硬地让那吐出口的嗓音又变得和缓了些。
nbsp;nbsp;nbsp;nbsp;“我只是觉得你需要休息还有，约会时间是有限度的，离九点没有多少时间了。”
nbsp;nbsp;nbsp;nbsp;虞宴仔细地打量着恺撒，他的感官告诉他面前的这只雌虫有些古怪的不对劲。
nbsp;nbsp;nbsp;nbsp;他身上的腺素味像是夏天里熟透的果子，坠到地上散发着腻人又糜烂的香气。
nbsp;nbsp;nbsp;nbsp;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种独特的味道在同为雌虫的萨金特鼻器中却像是掺了火药的枪炮，令他不适地皱起了鼻子，心里的燥意也不知不觉地爬满了血液。
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问恺撒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也没有像之前那样不轻不重地斥责恺撒一句。
nbsp;nbsp;nbsp;nbsp;虞宴放任着对方那只神经质的手不停搓弄着他的发尖，也放任着雌虫故作不经意地将鼻子往自己的脖颈处滚，柔软的金发弄得他的皮肤阵阵痒。
nbsp;nbsp;nbsp;nbsp;“你刚才有提到只有速兰瓦的皇族会在每年的春末登上雪山祭祀，但如今已经快入冬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速兰瓦今年遭遇了百年难遇的寒潮，到如今雪山上的条件恐怕也不能达到你先才所说的祭祀条件。”
nbsp;nbsp;nbsp;nbsp;毕竟，按照萨金特所言，祭祀典礼需要第一抹阳光照耀在那枚高耸的圣柱之上。
nbsp;nbsp;nbsp;nbsp;那是神明的注视。
nbsp;nbsp;nbsp;nbsp;就算速兰瓦的虫族强悍到能够随意在罡风中穿行，固定好那些繁琐的祭祀用品。
nbsp;nbsp;nbsp;nbsp;可他们也没有办法操纵神鬼莫测的天气，从那阴云密布的天幕里偷一抹阳光来讨神明的欢心。
nbsp;nbsp;nbsp;nbsp;萨金特的目光原本还定在那像蛇一般“缠”在雄虫身上的身影上，可精神气却被虞宴此番话强硬地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