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你完了。”
nbsp;nbsp;nbsp;nbsp;“公司要跟你解约，你等着赔偿违约金吧！”
nbsp;nbsp;nbsp;nbsp;“你跟我说实话，你在游戏里吗？游戏里是你吗？”
nbsp;nbsp;nbsp;nbsp;“真的，如果那不是你，陆总说只要你把你雇佣的玩家说出来，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大家都不想饭碗被砸的薇薇。”
nbsp;nbsp;nbsp;nbsp;涂薇薇手指蜷了蜷，终究还是没动。
nbsp;nbsp;nbsp;nbsp;她的心跳很快。
nbsp;nbsp;nbsp;nbsp;比当年她背着妈妈和流金娱乐签合约时要快得多。
nbsp;nbsp;nbsp;nbsp;但那种一直萦绕在胸口的恶心想吐的感觉消失了，变成了想笑。尤其是看着直播视频画面里兀鹫苍白的脸颤抖的瞳，那种溢出来的吃惊、不可置信和恐惧……她嘴唇弯了起来，身体前倾，凑近了看，把眼泪用力抹掉，看得很仔细。
nbsp;nbsp;nbsp;nbsp;经纪人还在发信息：“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了吗？你跟雇佣玩家肯定有交易记录！我们会查到的！”
nbsp;nbsp;nbsp;nbsp;涂薇薇把他屏蔽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嬴若木听完兀鹫念的剧情指引，睫毛低垂，思考了几秒。就几秒钟，她重新抬起头，看着兀鹫，用笃定的语气说：“继续念。”
nbsp;nbsp;nbsp;nbsp;兀鹫捂住腹部伤口的手指动了动，不动声色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继续，而是扯出一个笑：“你是涂薇薇吗？”
nbsp;nbsp;nbsp;nbsp;没等嬴若木回答，兀鹫就自己回答了：“你不是。我的小兔子不是这样的，她纤弱，美丽，可爱，她永远不可能像你这样说话……看到你我才发现我有多么喜欢我的小兔子……我应该在现实里也去触碰她的，这次回去，我——”
nbsp;nbsp;nbsp;nbsp;嬴若木面无表情地在他腹部又扎了一刀：“黄牌警告。下一刀就要往下了。”
nbsp;nbsp;nbsp;nbsp;兀鹫短促地痛叫一声后，住嘴了。
nbsp;nbsp;nbsp;nbsp;冷汗从他鬓角滑落。
nbsp;nbsp;nbsp;nbsp;兀鹫看着剧情指引的第五条，他缓缓张口：“五，第四阶段狩猎游戏开启后，你可以随意行动，尽情使用你所拥有的武器。”
nbsp;nbsp;nbsp;nbsp;兀鹫看着剧情指引的第六条，他想他应该行动，他身上还有武器，只要他抬起手，就能终结“小兔薇薇”的生命。但是那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这时抵在他腿间，只要他一动……他不敢保证他和“小兔薇薇”谁的动作更快。而后果不仅关乎疼痛，还关乎尊严。万千的观众在看。只要想到这一点，他手背上的青筋就不受控制地绷起。
nbsp;nbsp;nbsp;nbsp;可是在万千观众的注视下，疼得发抖，嗓音沙哑，把一切朝她和盘托出，会更有尊严吗？
nbsp;nbsp;nbsp;nbsp;疼痛是具有生命力的，是一条蛇，是一块爆炸的冰。
nbsp;nbsp;nbsp;nbsp;“六，以下是你拥有的武器，”兀鹫念道，“一把短刀，一条……”
nbsp;nbsp;nbsp;nbsp;咔嗒。
nbsp;nbsp;nbsp;nbsp;有什么东西响了。
nbsp;nbsp;nbsp;nbsp;兀鹫的左臂抬起，西装袖管破裂，皮肤也撕裂开来，露出银色的金属光泽，利刃弹出，枪口显现！
nbsp;nbsp;nbsp;nbsp;那是一条改造过的手臂。
nbsp;nbsp;nbsp;nbsp;这一套华丽变身太慢了。嬴若木摇头笑了一下，匕首已经在他抬手的那一刹那刺了下去。
nbsp;nbsp;nbsp;nbsp;兀鹫惨叫一声，眼前一片模糊，用那条改造手臂追着嬴若木开火。他要杀了她！他一定要杀了她！！可是她的反应太快了，刺完就松手拉开了和他的距离，而他在剧痛下怎么也瞄不准她！
nbsp;nbsp;nbsp;nbsp;「嗐，把余烬想好了，还是开了挂，其他NPC可没有机械手臂。」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说是小兔薇薇太强还是兀鹫太弱……」
nbsp;nbsp;nbsp;nbsp;「兀鹫毕竟不是专业的玩家，只会花钱买体验。」
nbsp;nbsp;nbsp;nbsp;直播视频里场面有些混乱，兀鹫对着小兔薇薇疯狂开枪，却一颗子弹也没打中，这条机械手臂还有五根贴着手指生长的十几厘米长的锐利刀片，可是他痛得站不起来，更别提抓住小兔薇薇了。
nbsp;nbsp;nbsp;nbsp;子弹打完了。
nbsp;nbsp;nbsp;nbsp;意识到这一点，兀鹫的第一反应是：他要下线！
nbsp;nbsp;nbsp;nbsp;已经完全失去了对抗、报复、杀戮的欲望，只想要逃跑。
nbsp;nbsp;nbsp;nbsp;他的面板是有退出按钮的。
nbsp;nbsp;nbsp;nbsp;兀鹫点击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