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被某位手艺逊色的哥在屁股上踢了一脚。
陈乐酩舒坦了,揉揉屁股,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捧出来个东西。
“铛铛铛!!!”
爷爷酿的高粱酒,还剩最后半坛。
哥哥说过,这是留给弟弟的喜酒。
但他们第一次结婚是假的,没有喝喜酒。
第二次在酒吧,哥哥哄着他喝了一小杯,陈乐酩傻乎乎的只觉得好香好辣。
“这还是你以前酿的呢,爷爷。”
陈乐酩的情绪低落起来,头顶聚集一小团阴云。
他垂着头,摩挲着油亮亮的酒坛,又去摸墓碑上爷爷的照片,看照片里老人英俊的脸。
“我小时候生病,哥哥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连你的烟枪都卖了,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你的东西了,现在连这坛酒都要喝完了。”
余醉的心也跟着抽痛。
“小咪。”他把弟弟搂进怀里,亲亲毛茸茸的发顶,“别这样,他看到会担心的。”
“哦……”陈乐酩用力抹掉眼泪,又挤出个圆圆大大的笑脸。
“不过这是我和哥哥的喜酒呢!我们一起喝吧。”
他背包里掏出三个杯子倒上酒,余醉掏出三个木头小碗,倒上猪油渣。
三个碗上分别刻着小猪、小鱼和小树。
只不过不是他们小时候爷爷给做的木头小碗了。
那个已经破得没法再用,这三个是兄弟俩前阵子新做的。
他们蹁腿靠坐在一起,和爷爷喝酒聊天。
大部分时间都是陈乐酩絮絮叨叨,余醉和小时候一样,安安静静地捏猪油渣吃。
陈乐酩是那种很适合做汇报的小孩儿。
他随便拿出一本自己的开心清单就能说上一整天。
“爷爷,我和哥哥在一起了,真的在一起了,特别特别真的那种,我们还那个了。”
余醉一口酒差点呛出来。
“……这个不用说。”
“是吗?嘿嘿,这是最开心的事啊!”
他美滋滋地啃一大口玉米,嚼嚼嚼,嚼半天,咽下去之后继续说。
“爷爷你放心,我和哥哥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蜜里调油,非常滋润。”
“我们有很多很多钱,还有很多很多爱,我很爱很爱他,也很会很会爱他。当然!哥哥也超级爱我,从一开始就爱我,因为我太招他喜欢啦。”
“我前两天过了二十岁生日,荣升成一位不怎么厉害但是很快乐的大人了。再不久哥哥也要过生日了,他……他三十岁了……”陈乐酩说到这里,浓黑的睫毛不舍地颤动两下,“我想他变成一个不怎么厉害但是很快乐的小孩儿。”
余醉抓抓他的后颈,喝了口酒。
“对了!过生日的时候我们出事,爷爷你看到了对不对?有人欺负我们,你还给我们下雪。”
“不过你不用担心!”他左右晃晃哥哥的脸给爷爷看,“哥哥没有事,我保护了哥哥,我也没有事,就是撞了下手,把三角骨撞断了,但已经长好了。”
他又伸出自己的手腕给爷爷看。
“就是这个地方叫三角骨。”
“好玩吧,不知道是不是和鸡的一样香香脆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