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哥当初那么义正词严冷酷无情地说要关他弟弟三十天,结果三周不到就把人给放出来了。
倒不是陈乐酩自己着急跳脚地想出来。
恰恰相反,他适应得非常好。
说不让出门就真不出门,说不让玩手机就真不玩手机。
哥哥在他就玩哥哥,哥哥不在他就玩自己。
把屋里的床单被罩全都剪坏,裹在身上假装自己是西部牛仔,又拿出画画的颜料,在身上涂鸦。
汪阳和秦文生怕这倒霉孩子被余醉关抑郁了,一天恨不得去他门口八次,结果每次都听到这孩子在里面自娱自乐地傻笑。
汪阳都服了他,更服余醉。
“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心大成这样。”
余醉一副独门绝技概不外传的高深表情。
“从小就这样。”
他弟弟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同。
别人是在哪儿跌倒了就在哪儿爬起来,百折不挠。
他是在哪儿跌倒了就在哪儿欣赏下风景,一折立刻挠。
有时候连折都不折,半分辛苦都不舍得付出。
小时候想要什么全靠许愿:“求求啦求求啦全世界最好吃的面包快进到我嘴巴里来吧。”
害怕什么就靠逃避:“哥哥你告诉我明天是星期六不是星期一对吗?”
余醉一直觉得弟弟身上有种树袋熊的习性。
头脑过分简单,四肢却不发达。
每天就挂在让他安心的那唯一一棵树上,吃上面的叶子,喝上面的露水。
即便他知道那棵树的叶子是有毒的,吃了就想睡觉,他也不会抛下这棵树去找别的叶子,而是睡饱觉后继续抱着树大快朵颐。
没有什么烦恼,也没什么愿望。
遇到开心事就笑笑,遇到伤心事就忘记。
他这不长不短无忧无虑的二十年快乐人生,只为两件事使出过吃奶的力气,付出过天大的辛劳,遭受过九死一生的代价和磨砺,即便百折千折哪怕失去记忆都没有放弃。
一是要哥哥活着,二是要哥哥爱他。
万幸的是,这两件事他都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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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太像树袋熊也不好。
每天吃饱睡睡饱吃活动区域就屁点大对陈乐酩来说真的很快乐,上秤一称胖了整整五斤对刚跟crush破镜重圆的青春男大来说也真的很残酷。
陈乐酩精神恍惚地站在体重秤上,蜷着脚趾,撅着肚子,看着那跳动的数字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天呐……这是真实的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偏偏汪阳还在旁边吆喝:“哪买小猪肉嘞~十块钱五斤嘞~”
陈乐酩气得要死,追过去打他。
一步都没跑出去呢就被哥哥拦腰抱住,一把提溜起来再次放到体重秤上,反复处刑。
“确实是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