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消失后再没有一丝光亮。
他这时才发现,四周太安静了。
静得出奇。静得诡异。
原本全速前进的钓鱼艇在距离岸边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看着岸上的码头和大楼。
没有灯光,没有来回走动的人,只有风吹过三楼某间窗户的窗帘,看上去是那么安静又安全,简直像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安全停靠点。
脑袋里的重重谜团在刹那间拨云见雾。
那么多疑点,那么多细节,那么多他不愿意深想也畏惧去深想的搅在一起的疙瘩,在这短暂的几秒钟里自动捋成一条线。
陈乐酩浑身泄力地瘫在座椅里,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的码头,良久,他从防水袋里拿出手机。
手在抖,手机也跟着抖,好不容易才拨通电话。
对面传来靳寒的声音:“哪位?”
“……我是乐乐。”陈乐酩嗓音沙哑。
“你好,有事?”
“我找小汪哥,他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
“他去厕所了。”
“喔,那我找我哥。”
对面仅仅迟疑了一秒,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你哥?这哪有你哥?”
“咚”陈乐酩挂上电话。
对啊,那没有我哥,我哥在这儿呢。
他望着大楼,在心里读秒。
一、二、三……都没数到第四下,手机屏幕再次亮起,靳寒报完信了。
来电显示是【余老板】,不是【哥哥】
陈乐酩面无表情地看着,接通了,没说话。
对面也没说话。
一时间听筒里只有风声和他们的呼吸声。
直到陈乐酩拼尽全力挤出几个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余醉的声音比海风还要冷:“kitty,上来。”
“先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