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酩的心碎成渣了。
他失魂落魄地靠着门框,不说话,就那么靠着,眼睛里亮着的两只小火把都熄灭了。
说是要追人,其实他也不太会追,只会凭着心意懵懵懂懂地靠近,想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好,可如果余醉反感,他就不能再这样上赶着黏着。
胡思乱想没一秒,余醉一把掐住他的脸:“你又在脑补什么?我有事要进山。”
“啊疼疼疼!”他捂着被揪起的脸蛋肉,瞬间恢复斗志昂扬,“真的吗?那我们加微信好吗?”甚至得寸进尺,“你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余醉差点笑出来,这到底谁追谁?
“不加,你自己等。”
“我怕等不到啊。”他围着余醉转圈,“求你啦求你啦,让我加一下。”
他小时候不管这样和哥哥求什么就没有求不到的,长大后依旧奏效。
“你想要什么都对人家这么撒娇吗?”
余醉报给他一串电话号码。
“当然不是!除了你我没什么想要的!”
他把号码记下来,挥挥手一溜烟跑走了。
刚走没几秒楼下就传来一阵尖叫惊呼。
余醉走到窗边往下看,就见陈乐酩举着手机,不敢置信地掐自己一把,确认很疼之后激动得原地蹦起来转了个圈,像火箭发射般冲向马路对面,然后一个“嗖啪!”仰面朝天躺地上了。
这一跤摔得实在丝滑,屁股墩在地上震天响。
但他愣是一声没吭,看左右无人赶紧爬起来,假装无事发生,一瘸一拐但气势汹汹地继续向前。
他看到【哥哥】发来的消息了!
-我也想你,kitty。
Kitty是叫他吗?
是他的小名吗?
所以梦里那个人是哥哥对吧!
可是为什么梦里的哥哥怎么都不愿意叫他呢?他失忆前到底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陈乐酩欢天喜地的表情瞬间冰冻。
他在路边找个长椅坐下,咬着下唇纠结好几秒,掏出手机给哥哥发消息。
-Kitty是叫我吗?
对面秒回:叫猪。
屈辱但鲜活的两个字蹦到眼前,陈乐酩的瞳孔一点点放大,怀疑自己在做梦,眼圈又忍不住要红,下唇颤颤巍巍地抖起来。
-哥哥
-哥哥你在哪呢?
他坐的长椅离酒吧挺近,余醉就见他孤零零坐在椅子上,看一眼手机抹一下眼睛。
-国外
-你身体都好了吗?有什么不适应吗?
陈乐酩嗯嗯点头,点完反应过来他哥看不见。
-好了!都好了!没什么不适应,就是家里的电器不太会用。
-哪个?
-我床头有一只机器狗,它总是半夜出怪声,很吓人。
每次那机器狗叫起来陈乐酩都想挣扎着爬起来把它扔了,无奈睡得太香挣扎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