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青这段时间爱来找栾也,木阿奶见过好几次。但每次对方提起来,栾也就忍不住想乐:“你怎么非得加个小字?”
“还是学生娃娃。”木阿奶也笑,“小娃娃嘛。”
栾也笑着点点头:“对,小樊青给我带的。”
“饼子不顶饱。”木阿奶摇摇头,“待会饿了自己下来煮米线。”
栾也笑着“嗯”了一声,看着对方进了厨房才又折回房间。
许颂发过来的几个纪录片还没看,栾也先倒在了床上,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
但被子隔绝掉绝大部分光线,狭小的空间,紧密的包裹,加上绝对安静的环境,会让栾也觉得舒服一点。
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谁没睡着,反正每次陷入昏沉的时候,脑海里有根神经总会突然绷紧一下,让他从逐渐放松的状态里抽离出来,重新变得清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被人推开了,栾也立刻睁开眼,抬头看过去。
哦,小樊青。
樊青也愣了:“你……在睡觉?”
“没有。”栾也缩了回去,重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躺会。”
门口的樊青看了他几秒,转身关上门,轻轻小锁上好,才走到栾也床前。
“你没吃饭吗?”樊青问。“八点了。”
居然这么久了。
栾也闭着眼:“没。”
樊青安静了几秒,栾也隐约听见了对方把什么东西放在了一旁。
床微微一沉,栾也感觉到樊青爬上床,就这么面对面隔着被子把自己抱住了。
对方动作不轻不重,头差不多抵在自己颈窝的位置。被子挺严实,温度传递很微弱,但栾也能感受到对方和自己贴得很紧密,像是一个契合的容器。
“上床脱衣服了吗?”栾也冷不丁开口。
樊青看了一眼,对方依旧没睁眼,他把下巴抵栾也他脖颈间,语气有点闷:“我帮你洗。”
栾也笑了笑。
对方说话的时候呼吸落在皮肤上,有点痒。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的感觉。
栾也感觉脑子里那根神经偃旗息鼓,终于不跳了。
就这么抱了一会儿,十几分钟,半小时,或者更久。栾也长长舒了口气,抬起头看着樊青。
樊青一直没睡,这么一抬头,两人目光对视,樊青问:“饿了吗?”
“给你带了小荞饼,还有酸奶,镇上买的。”
片刻后,樊青听见栾也好像笑了一下。
“那就吃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