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挣多少,够这学期的生活费就行,加上之前存的差不多够了。”樊青说,“还有你给的那些。”
说到这儿,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什么叫我给的,那是你挣的。”栾也说,“你自己的钱。”
他笑了笑,声音轻快:“包你的钱。”
樊青立刻转头看着他,无奈里夹杂着好笑。
栾也顺手在他脸上动作轻浮地摸了一把,又抬手弹了下对方的额头。
“去给金主爸爸续杯水。”
樊青忍不住笑:“金主爸爸要求还挺低的。”
栾也闭着眼笑笑:“更过分的还没提呢,先准备着吧。”
两个人的称呼挺奇怪,说话走向也很奇怪,导致樊青的思维立刻往着奇怪的地方去了。
他咳了一声加以掩饰,拿起栾也的杯子,刚要转身,门口传来了两声敲门声。
两人一起抬头,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男人探进来,看到院子里的两个人,顿住脚步。
“你好,请问是——兰老师吗?”对方问。
栾也沉默了。
樊青忍着笑看他一眼。
怎么办啊,老被叫错名的金主爸爸。
见两人都没有说话,对方估计是觉得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又解释了一遍。
“兰老师是住这儿吧,前段时间帮村里老人拍照的那个兰老师——”
“栾,亦木栾。”樊青先受不了了,开口打断他,“栾老师。”
栾也看向他,笑了笑。
门口的人一愣,跟着乐了:“我说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家里老人口音有点重。他在家吗?”
栾也坐在椅子上暂时没说话,樊青接着问:“你找他有事吗?”
对方似乎不知道从何讲起,只能先自我介绍。
“我叫李弘阔,之前他帮村里面老人拍照,其中有一个老人家是我外公。”
樊青余光看到栾也喝了口水,听对方说话。
“这次我回来看到那张照片,问了我外公,他跟我说了拍照的事。我一看那个照片就知道他应该是专业的,想请他……帮我的工作室拍几张宣传照。”
他顿了顿:“有偿也行。”
樊青皱了皱眉:“他不接这个,上次拍照也不是为了钱。”
“我知道我知道,没有其他意思,就是不好意思让他白拍。”对方连忙解释。“而且就算为了钱,高一点的我也出不起。”
李弘阔挠挠头:“我工作室都快倒闭了。”
栾也终于开口:“你工作室是干什么的?”
“造纸。”
李弘阔立马来了精神:“就是当地的传下来的民族手工造纸,一千多年了,最早能追溯到唐朝,我们这儿的非遗文化,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