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月看宁时夏创业那么成功,还以为宁时夏喜欢做这些,然而她那时候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如果她不总是折腾孩子,也许上辈子宁时夏也不会出国,更不会选择去做能挣很多钱却不那么感兴趣的事。
赵如月不止一次在心里庆幸,自己这辈子没有过多干涉孩子的选择。
如果在孩子选择专业和学校的时候,她又自以为了解地,用自己误会的认知去干涉孩子的选择,让孩子选经管类专业或者商科,肯定又耽误孩子了。
“快到了,”宁绍明的声音把她思绪拉回,“我等会儿先在家里停一下,把后备箱清一清再回老宅那边,要不他们东西多的话,地方可能不够放。”
赵如月长舒一口气说道:“那我在家门口下车,收拾点东西一起带去,就不去县城房子那边拿了,你从老宅出来,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也开一辆车去,我们直接上高速去省城,万一到时候妈要住院,我们就都在那里候着吧。”
黄秀华的身体在这一年里越来越差了,今天宁达给儿女们都打了电话,说黄秀华吃不下去东西了,让他们赶紧回家带她去医院看看。
原本被宁达养得白白胖胖面色红润的黄秀华,在这一年里反复生病,瘦成了皮包骨。
其实大家都有了心理准备,东西都吃不下,她怕是熬不过今年了,很多东西做子女的已经开始准备起来。
只是不管怎么样,医院还是要去的。
接到人后,一行人两辆车上了高速直奔省城而去。
到了省城医院,医生来看过后都摇头,让他们把人带回家,没必要再治了。
挂吊瓶的时候,吊瓶里的液体都不太能进得去身体,滴得很缓慢。
这不是护士故意调特别慢,而是黄秀华的身体已经连这些东西都无法吸收了。
他们无奈,只好又把人带回去,人还没咽气,就在镇卫生院办理了住院,但人没住在医院病房里,而是带了吊瓶回家打。
即使吊瓶里的液体很难进入身体,也一直挂着。
哪怕知道这已经没什么意义,但儿女们总觉得什么都不做也不好,挂着吊瓶算是让自己的心不那么煎熬,好歹可以让自己心里好好受些。
第二天的下午,在镇卫生院上班的宁丹萍来给黄秀华换吊瓶,察觉她没有了呼吸,赶紧跑出去:“奶奶好像走了。”
众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沉默了几瞬,才猛地回过神。
宁绍明对宁丹萍说道:“得去把你们医院负责你奶奶的那个医生叫来看一下,等医生确认过后,才能开始办后面的事。”
宁丹萍忙点头:“我这就去。”
她骑上门口自己为了方便上班买的小电驴,赶紧去医院找医生来看。
回来的时候,家里大人们正在吵架,确切地说,是她妈和二叔二婶在吵。
看到医生到了,他们才勉强暂时休战。
医生看过后,摇头跟他们说:“人确实已经走了,节哀。”
宁绍明按照本地的习俗给了医生一个红包。
金额不多,也就五十块钱,主要是让人家来家里碰了这种事,得给人包个小红包,除除晦气。
医生一走,叶菁跟王海燕站在黄秀华的床边就又吵起来了。
一个说:“妈还没生病之前,早就说过了,以后她的首饰都要留给孙子孙女们,可没说过给老二,你家又不是分不到,你急什么!”
另一个说:“妈本来就承诺过,以后她的私房,全都给绍德,她以前对绍德怎么样,谁都知道,我没必要撒谎骗人!”
婆婆有一个金镯子、一个银镯子、一对金耳环、两对银耳环、还有金银戒指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