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区时,已经过了正午时分。
天气正热,除了周边震耳的蝉鸣外,炽烈的阳光下连人影都没一个,只保安大叔正坐在安保室内吹着风扇打瞌睡。
听到行李箱滚过路面的声音,保安大叔懵懂地隔窗看出来,看到白优一手拉着一个行李箱,他探头出来热情地招呼:“白先生,您这是杀青了?”
“嗯。”白优微笑,低头刷脸。
“挺辛苦的吧,这次拍了这么久。”保安大叔又问。
以往白优出门拍戏,大都很快就会回来,短则三五天一两个周,长则一个月左右,这还是保安第一次见他出门这么久。
大门徐徐打开,白优含笑看他,像是思考了片刻,他摇摇头:“不辛苦。”
“就是这次这边没有小良了。”保安大叔有点失落地说。
帮忙喂了挺长一段时间的猫,虽然知道已经被好人家收留,但保安大叔还是忍不住有点惦念。
闻言,白优将行李箱放在路边,调出小良的视频来递给保安大叔看。
是孟青言今天发给他的那两则,虽然因病瘦了一点儿,但看起来还是圆滚滚的。
“哎呦,”保安大叔凑过来,看清屏幕上窝在男人怀里的小良后,忍不住乐开了花,“怎么胖成这样了?”
他将两个视频都看了,之后将手机还给白优。
“抱他的是新主人吧?看衣着家境肯定很不错吧?”镜头里孟青言没露脸,只露出衬衣一角以及一截劲瘦的手腕来,修长指节护着乱动的小良,避免它自膝头跌落。
“小良去享福咯。”保安大叔感慨道。
“嗯,”白优微笑,“以后不会再受苦了。”
“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它。”保安大叔小声说。
白优没说话,默默将自己的手机收了起来。
恰好年轻的保安小哥在外面用餐归来,大叔便走出来:“我帮您把行李箱送上去?”
“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白优向大叔道谢,拉着行李箱离开。
小区里应该刚刚修剪过花木,墙边还堆着不少剪下来的蔷薇,白优停下步子,弯腰捡了一束带回家里去。
自上次回来,已经过去好一阵子,餐桌上落了薄薄的灰尘,阳光一晃,明明不算大的房间,此刻却显得格外空旷。
尤其是看到床尾沙发上搭着的两套睡衣时,这种空旷寂寥的感觉便更是鲜明。
白优一向节俭,没想着把孟青言的睡衣丢掉,他弯腰收起,一起放进了阳台上的洗衣机里去。
收拾行李,打扫卫生,耐心地将花枝一朵朵修剪出来,之后接水插瓶,往每个房间里都放了一瓶。
蔷薇鲜艳,花香淡雅清甜,最是生机勃勃,热闹喧嚣的植物。
只是这一刻,这样的热烈,却又让白优不自觉想起了那束玫瑰。
由奢入俭难,古人诚不欺我。
享受过那样恣意快乐的生活,再次回归独自一人后,自然而然要付出点什么代价,比如“戒断”。
他将花瓶全部送到次卧,随后点开购物网站,买了几个玩偶,之后又点开二手房产网,联系了几家中介,努力将自己的时间和空间都装点得拥挤起来。
同一时间,孟青言也刚刚返回天影。
桌上已经堆满了前段时间堆积下来的工作,他打开笔电,浏览邮件。
办公室门被敲响,孙彤端着咖啡进来。
“青言,”将咖啡放在桌角,她说,“‘烟火’的剧本已经初步完成,晚点郎编那边应该会送一份过来让您过目。”
“嗯。”孟青言应了一声,“白老师那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