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孟青言看着他,片刻后轻声,“我不确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白优觉得难过,又或者仅仅是纠葛。
在很久之前,他不喜欢孟森*晚*整*理青言。
因为他的光环太盛,也因为没有人会真的喜欢所谓的“别人家的孩子”,会喜欢一个将自己对比到无比不堪的参照物。
但是后来阴差阳错,他们以一种见不得光的方式走到一起。
他又慢慢发现了孟青言身上的闪光点,也乐于享受两人相处的所有时光。
但是,那时候他不知道孟青言的感情,彼此间没有亏欠。
可是现在,如果知道了对方的感情还放任下去的话,那便有玩弄别人感情的嫌疑,有悖于他为人处世的理念。
明明以为,他们可以坚持到八号楼拍摄结束,然后自然而然地断开关系。
可是现在,他们忽然连八号楼结束都等不到。
白优忽然就要失去人生中很重要的两个人。
孟青言和优选。
他的心变得空荡起来,好像船只失去了锚一样。
心底原本很坚定的什么东西,在无声中怦然破碎。
像是被孟青言恶意戏耍了,又好像没有。
因为他带给自己的,无论是以孟青言的身份,还是以优选的身份,都是最正面的能量。
这一刻,白优像是被架在了半空中,上,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这种优柔寡断的感觉他其实很少有,之前只对金宝宝一个。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问,保持着理智和冷静,“给我一个可以原谅你的理由。”
“所以我该怎么办?”闻言,孟青言缓缓起身,他不再收敛自己身上的压迫感,一步一步逼近白优,没有丝毫的心虚,倒像是在真诚地求问,“我可是记得,白老师刚出道接受采访时就说过,自己是单身主义。”
白优想起放映间屏幕上那一幕幕一帧帧,不怀疑他看过自己的那个采访。
只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蓦地瞪大了眼睛。
“我可还记得小时候,白老师拒绝别人的样子,”孟青言说,“白老师小学时,有个还不错的朋友吧?有一次放学,他在外面的小路上送白老师玫瑰,向白老师告白,白老师是怎么做的?”
白优记得。
那是他小学时唯一的一位朋友。
对方从没有嘲笑过他的出身,也没有因为他的外形而说过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只是当做最普通的同学相处。
后来他们成为同桌,在长期的相处中,对方表现的特质让人很是放松,他才慢慢打开心扉。
但最终所做到的,也仅仅是偶尔一起放学。
只是有一天放学时,对方忽然在学校后面的小道上拦住他。
他从书包里摸出几朵皱巴巴的玫瑰花来,面红耳赤地向他告白,说已经喜欢他很久。
白优很失望,他将那几朵玫瑰砸在他脸上,从此对其避如蛇蝎。
而这还是他最温柔的一次拒绝。
还有人告白时对他说过荤话,他当场就让人头破血流,又或者屁滚尿流。
对于告白,他似乎从来都很极端。
因为他并不擅长处理这样的事情。
只是这些隐秘的陈年往事,孟青言怎么会知道?
“当时,”孟青言垂眸,给了他答案,“我就在旁边的车子里坐着,目睹了全程。”
白优还未及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孟青言却再次逼近他。
“白老师,”他问,“如果情人节那天,我说那束玫瑰是我费尽心机为你准备,你会不会也会对我避如蛇蝎,甚至会拒绝掉八号楼?如果我说,我其实准备了1314朵玫瑰,只是因为花束太过庞大,所以才只选了其中一百朵求个圆满的话,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发了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