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很大。
喧嚣的风声透过玻璃窗户传进来,如野兽低低的嘶吼声,带着试探,窥探,以及无坚不摧的尖锐欲望。
只可惜,白优什么都听不到。
他的耳畔,早已被如雷的心跳声彻底占据。
那是他自己的心跳。
同样带着试探,窥探,以及尖锐的欲望。
不同的是,在对上孟青言视线的那一刻,还凭空生出了更多的紧张,忐忑,与慌乱。
身体像是失去了重量,孟青言一只手便轻松地将他拉起来,随后那只手强势下移,紧紧扣在了他的腰际。
像是腾云驾雾般,他被人紧紧抱进了怀里。
漆黑桃花眼中像是仍保持着冷静与自持,孟青言低问:“哪间是卧室?”
见白优抿唇未答,他忽然笑了下,“另外一间是书房?杂物间?玩具室?白老师是想选择不同的随机模式?又或者……”
他视线飘过去,最后停留在刚刚收拾干净的餐桌上:“就在这里?”
白优羞恼,就要挣下去,却被孟青言强有力的手臂牢牢锢住。
像是只虚张声势的猫一般,他最终因为重心不稳,重又软了下去。
“那不如你赶紧滚回你自己家。”他愤愤。
“抱着白老师过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孟青言说。
可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白优在心里说,不想落了下风。
只是话还未及出口,孟青言已经确认好方向,径自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一缕浅淡的玫瑰香气迎面袭来,若有似无地在鼻尖撩拨,像是谁被刻意压制着的,烈焰一般的欲望。
寒风疯狂拍打着窗框,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混乱,只剩下这一室的平静与温暖可供人安寝。
只是,这一室勉强维持的平静也迅速被打破。
白优探手,指尖一层一层挑起孟青言的衣物……
先是柔软的羊绒衫,然后是妆点他绅士风度的雪白衬衣,最后,那只手掌报复性地自他劲瘦的后腰,一寸一寸滑至他结实紧绷的腹肌。
滚烫的,脉动的,带着强有力的生命力。
随体温一起,传进了白优的掌心。
是谁的动作蓦地顿了一下,白优微微仰头,终于得意地笑了。
只是下一刻,天旋地转,他被人压进了柔软的床褥中。
“开灯。”孟青言嗓音低沉微哑,带着命令一般,“我想看着你。”
灯光亮起,虽然只是一盏小小的壁灯,灯光朦胧晦暗,却足以看清彼此的表情。
四目相接,白优的睫毛颤了颤。
他先发制人地抬手,细白指尖挑起了孟青言羊绒衣衫的下摆。
只是很快,那只手便被人握住了,孟青言反客为主,垂眸一颗颗解开白优的衬衣领口。
黑色的衬衣一点点敞开,像是某种贝类的壳,内里雪白柔嫩的蚌肉再不受保护,一点点展现在人前,可任人拿捏品尝。
白优的呼吸顿了顿,唇角紧抿,眼尾飘起一缕浅淡的绯意来。
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他寸褛不着,他则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冷静自持。
“还要我叫你爸爸吗?”孟青言倾身,嗓音像染了雾的风一样,轻轻拂过白优耳畔。
“难道要我叫你?”白优嘴硬,尾音却忍不住有点发颤。
孟青言笑了一声,极低,随后,白优便猛地闷哼一声,像是被开水烫了得虾子一般,猛地弓起腰来。
这一次和上一次很不一样。
彼时他被药物支配,那种饥渴感像是被人扯着的一根线,而他是线尾那只被控制的木偶,完全失去了自主的选择,也体会不到作为人类在这件事情上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