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名男‘炉鼎’低声问,“我等头脑清醒的皆是今年才被废的炉鼎。依旧昏沉的都是去年的。
师父可愿再多救几人?我还有几位同年师兄弟,被安置在别处。还请师父怜悯他们十来年苦修。。。。。。。”
周青峰故作高深,不置可否,袖子一甩,人已经走出七八米外。
三个‘被废炉鼎’不敢再问,也不敢追,只能继续蹲在墙角,默默给厨房摘菜,小声议论。
“这是那位真人?其灵力虽弱,但极为精纯,不在我那狼心狗肺的师父之下。”
“看着年岁不大,我在太虚观十来年,没见过此人。”
“修为高深者,皆有易容化形之能。可不能轻视。”
“我等经脉尽毁,如同废人。这真人似乎要招揽我等,意欲何为?”
“我不管那人什么目的,哪怕利用我,要我去死都行。我本是内门弟子,根本不是炉鼎。
可我那丧尽天良的师父嫉妒我修为高,竟然吸我灵力,废我经脉。只要我有一丝机会,都要复仇。”
“静林观是哪里?我还真不知道。”
“我知道,静林观是女修待的地方。观主妙玉是五代门人,一向独来独往,少有人知。”
厨房管事又来了,吆五喝六的骂这些‘报废炉鼎’手脚太慢。
太虚观上下几千人要吃要喝,每天杂活极为繁重。若是伙食供应不上,厨房管事就要挨骂。
三个头脑恢复的‘报废炉鼎’立马低头,可他们心头已燃起重生之火,烈焰熊熊。
周青峰回到药王殿,那位沈师侄帮他打包好了好些年节礼物,询问要送到何处?
“能送到江宁吗?”
“当然。”
周青峰报堂兄周继嗣的新家地址,还请沈师侄帮忙传个口信,说自己年前回去。
临走时,沈师侄特意递上一份名刺,说家里命他在太虚观多多结交上师。
周青峰年岁小但辈分高,沈家年前也会有一份礼物备上,还请师叔莫要嫌弃寒酸。
“师叔如今也算太虚观红人,刚刚就有人特意来问师叔喜好,届时送上门的年礼定然多多。”
这本是一句恭维,周青峰听得却心头示警。他知道自己其实是狐假虎威,并没有多少根基。
沈师侄是不了解自己,才会以为自己来头大。其他人顶多像营造处的贾师兄一样,知道他手里有些稀奇本子而已。
若有人刻意来问他喜好,这太反常。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是谁来问?”
“也是一位师叔,三十岁许,瘦高个。只是师侄入门不久,认识人不多,没能问到其姓名。”
这更奇怪了。周青峰不认识什么瘦高个,想不出是谁。
“周师叔,可有什么不妥?”
“倒没什么不妥,只是有人来问,我好歹也得知道是谁?想想要不要备份回礼,免得难堪。”
殊不知,瘦高个的道人这会出现在雷神殿,找到值殿的道童月静,劈头盖脸的问道:“你师父古德回来了吗?”
月静正在偷瞄小抄本,被吓的混乱将本子丢进桌内,整了整衣冠,走出几步道:
“见过高师叔,我师父两个多月前外出云游,至今未归。”
“云游个屁,他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躲出去了?”瘦高个道人怒道:“我问你,静月观那个周青峰是怎么入门的?”
月静吓一跳,躬身道:“高师叔,这事得问我师父,内门弟子的事,我不知道啊。”
瘦高个猛拍桌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师父玩的什么猫腻,那家伙奸懒馋滑,是师兄弟中最没用的废物。
他执掌雷神殿,眼里只有金银。
妙玉师叔收了七个女徒,古德没收到钱就硬卡着不给办收徒的手续。
这次他做的更过分,把个不明来历的小子安排到妙玉名下,搞得跟我们这些入门二十几年的同辈。
无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