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
后排座位上,一人占据一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她靠着窗,看着雨滴在玻璃上缓缓汇聚、滑落,语气不自觉地带着点鼻音,和父母通着电话。
也许是因为崴脚的缘故,她的声音里带着撒娇的人情味。
……
“嗯,好,不是很痛……嗯…有一个同学……”
“啊?什么同学?”电话那头声音陡然提高。
她顿了一秒,语气平淡:“舍友。”
“好,那好,一一记得谢谢人家。”
“嗯……那拜拜了。”
“好,看完医生给爸爸妈妈打电话。”
“好,挂了,别担心。”
电话挂断,她轻轻叹了口气,手机顺势滑落到腿上,整个人像软掉的冰淇淋一样在座椅靠背向下流去。
吴思屿忍不住开口:“为什么说是舍友?”
“啊?”
吴思屿没重复,只看着她。
她的眼神仍落在窗外,懒洋洋地眨了一下,没解释:“偷听还挺认真。”
……
拍完片,医生检查了莫忘已经微微肿起的脚踝,说道:“伤得不重,回去好好养几天。”接着替她冰敷了一会儿,又开了治跌打损伤的喷雾,例行公事地叮嘱:“睡前热敷,睡觉时把伤脚垫高,一周内不要下地走路。”
吴思屿站在一旁,连连点头,接过病例单,又忙着去付钱、拿药,一路奔忙得不行。
“回去要麻烦你舍友给你打热水和带饭了。”他低头翻着药品说明书,认真交代,“喷雾一天三到五次,不舒服了就可以喷。”
“钱,我转给你。”莫忘盯着他手里的药。
他点点头,问:“书包可以打开吗,我帮你把药装进去。”
“谢谢你,吴思屿。”
“不用谢,诊断证明也放里面了,记得和老师们请假。”书包拉链“唰啦”一声合上,他把书包递给她,“我的告白,失败了对吧?”
因为最后一句话太过跳跃,他语气又太自然,莫忘好像凭空接住了一个定春,对,就是那个勾玉眉毛巨型狗。
要接书包的手,不由得顿住,她打量了一下眼前人,白t黑裤,微卷的黑发,有些湿漉漉,眼神认真得有些自我。
莫忘不欣赏那股“自我”,就像杠杆,她可以仅用这一支点就把这整个人杠进“否定”的深渊。
当告白的人越来越多,莫忘也不得不采取快时代的“短平快”方式,她用各种标签tag分类告白者。
男生不再是男生,而是满身tag。
她长得好看,就算傲慢又偏见,tag还是源源不断。
“嗯?”卷毛歪头,不肯重复。
莫忘心想,定春应该去咬你的脑袋,而不是在我手上,她说:“成功了。”
“嗯?!”
“别误会,我只是会请你吃饭。”
她给这男生新增一个tag——#幸运A#。